3.3(修)(1 / 2)

風水事務所裡麵的物件擺放的很有門路,稍微懂一點行的人都能看出來,物品的擺放都有它的緣由。

正對著大門的客廳財神位上擺了一尊貔貅,它的身後,也就是客廳裡沒有窗戶。這種擺法暗示著隻進不出,淩風知道自己三弊五缺,命中注定斂不住錢財,這種擺法也隻能在心裡安慰一下自己。

那尊貔貅的嘴下放了一碗水,位置在嘴跟下巴的中間。淩風算了下日子,去後院那口井裡打了新鮮的井水給它換上。

淩風想不明白,她在這個地方呆了快三年,一直安分守己靠著手藝吃飯,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要抓她的警察?她是淩家八代單傳的風水師,而淩家祖上又是個道士。

有句話說的好,盛世和尚開門迎客,亂世時關門安分守己。而這道士則恰恰相反,盛世歸隱,亂世出山。

淩家祖上出山次數屈指可數,最近的一次可以數到淩風的太爺爺。抗日戰爭時太爺爺帶著爺爺下了山,一杆□□一柄拂塵,立了不少戰功。

可這又如何?出四害的時候,還不是被當做毒瘤給滅了乾淨。

淩風拋開腦海裡雜亂的思緒回了屋,她坐在雕花椅上,趴在紅木桌上剪紙人。

普通的a4字裁下巴掌大的小塊,用剪刀剪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粗短的身子,小小的四肢。

淩風剪的很認真,修理好邊邊拐拐之後用手隨意一彈,紙人飄在半空悠悠地往下落。

紙人短短小小的四肢動了動,一個躍身跳到了桌子上。

“小白,去,找那個警察”。淩家用食指在紙人圓腦袋上戳了戳,指了指門外。

小白,淩風曾經遇見過的一條流浪狗的名字,那條流浪狗身上的毛都粘在了一起,隱約能看出是條白黃相間的土狗。

她命中不斂財,又居無定所,隻能偶爾帶點食物去小白常去的地方喚它。

紙人,類似於平安京時期的式神,用犬或者其他動物的魂魄養成的式神,可以聽從陰陽師的召喚,隨時的出現。

小白病死,淩風下了地府問它願不願意跟自己走,在得到回應之後她冒死從鬼差手裡搶下小白,把它養成了自己的“式神”。

紙人順著風飄遠了,淩風坐在原位若有所思。

警車開了公安局的院裡,繞過正中間的旗號,開進了地下車庫。

電梯從負一樓到五樓,王寧捏著手裡的公文包,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市公安局好像天生就帶了一種陰冷的氣息,這棟樓坐北朝南,靠近北邊尤其的清冷。

王寧出了電梯,熟門熟路地走向最裡麵那間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裡麵隻有兩個位子,前麵那台電腦亮著光。桌上有個牌,上麵寫著“刑警大隊科員郎晴”,桌子的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圓領羊毛衫,胸前印著深藍色的“police”。她手裡拿著茶葉罐,正在往杯子裡加茶葉。

“郎姐……”王寧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郎晴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身去拿剛剛跳電的水壺。

“我知道了,你把手續留下來,人放著我來”。熱水倒入茶杯升起清煙,郎晴的聲音夾雜著水聲聽不真切。

王寧躊躇了半晌,掏出包裡的拘留證放在桌子上說:“謝謝郎姐”。

乾硬的茶葉遇見了熱水,舒展了自己的身子,郎晴吹了一下飄起的茶葉,翠綠的葉子慢悠悠地在杯子裡打著旋。

她麵前的電腦上是昨天早上的詢問筆錄,昨天有人來公安局報警,這是手打的詢問記錄,用相機拍下之後傳到電腦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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