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1 / 2)

當天晚上11點整,一輛黑色的桑塔拉轎車打著雙閃停在了風水事務所的門口。

副駕駛下來一個人,輕輕敲了敲虛掩著的事務所大門。

淩風聽見了敲門聲,她打了個哈欠,空著手從屋裡出來了。

明明是警察,開著這接近廢棄的桑塔納,大晚上的到了地方也不鳴笛,非要自個下來敲門。

再看一眼滿是泥濘的老版桑塔納,淩風發出了一聲嫌棄的“嘖”。

在安靜的夜裡,這聲“嘖”格外的清晰響亮,剛剛敲門的王寧跟負責開車的民警同時扭頭看她。

“咳,我的意思是,賞金準備好了吧”。還沒等到回答,淩風就拉開後排車門,麻溜地鑽了進去,“準備好了就走吧,爭取早點回來,我還要睡覺呢”

前排兩個人又同時扭頭看她。

你是可以回來睡覺,但是我們還要通宵審訊啊!可她說的好有道理,我反駁不了。

再仔細想想,還是好氣哦。

開車的老哥在心裡一陣無言,他偏頭看了王寧一眼,跟他對上目光之後,朝後排示意了一下。在一起工作的默契讓他們倆在瞬息之間完成了下麵的對話。

“她靠譜麼?我怎麼感覺是個騙子?”

“我哪知道,這是大隊長的指令”

王寧攤開手,輕輕聳了聳肩,表示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就是個傳達領導命令的小跑腿。

這也不怪他們不相信,這淩風長的實在是太嫩了點。身份證上寫的清清楚楚的1992年,如今也有24歲了,可怎麼看怎麼像還沒畢業的女大學生,還是那種不會化妝不會打扮的。

頂著一張素麵朝天的白嫩臉蛋,穿著最普通的不過的棕色風衣,緊身牛仔褲,看起來格外清純。跟他們認知裡,一臉皺紋拄著拐棍,走路顫顫巍巍的大仙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這個行業跟中醫差不多,老中醫老中醫,越老越值錢。同樣的,乾這行的“大仙”基本都是些大齡的男女,專騙中老年人,如今遇見個這麼年輕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開車的一咬牙,死馬當活馬醫了!腳下油門一踩,坐在後排沒係安全帶的淩風覺得自己差點被甩飛出去!

這年頭警察開車都這麼猛的?追逃犯追出來的車技?

淩風覺得自己像是待在罐頭裡的沙丁魚,偏偏有個熊孩子拿著罐子晃啊晃。有一點點暈車的她覺得自己在懵掉的邊緣試探,下車的時候臉上寫著茫然。

等夜風吹過,淩風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烏黑的公安局樓下,也就是她麵前,站著一排人。

也不知道為了省錢還是整個局裡真的沒人,除了零星幾個辦公室亮著燈,整個公安局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樣。再加上這地段在建國前是個刑場,後來被高人做法超度形成了聚陰地,平時裡全靠煞氣跟人氣壓著,到了晚上大部分警察都回了家,這地就陰森的厲害。

單薄的月色照亮的一角,淩風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那一排寂靜的人,配上這聚陰的地勢,把她嚇了一跳。

“咳咳,車呢?”淩風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她不知道是因為氣氛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未知的原因,總感覺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格外不自在。

一個人呆慣了的淩風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普通人因為她的身份不敢冒犯也不會太親近她。但這幫警察跟淩風一樣霸道慣了,兩幫人遇在一起,對方用人數碾壓了她。

大隊長對這起案子格外地重視,此次親自出馬,帶著淩風下了地下車庫。感應燈開了,空曠的地下車庫展現出它的原樣。

車庫裡有一半是空的,停了一半警車一半普通轎車。轎車有大有小,有的車身乾淨明亮,有的滿是灰塵跟泥點。

在這堆車裡,有一輛出租車格外顯眼。那是輛普通的紅色出租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車是老式車,看上去很舊,車身上有劃痕,也有被撞凹下去的痕跡。它安靜地停在公安局的地下停車庫裡,周圍一圈被拉了黃色的警戒線。

“這個?”淩風問。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車庫裡被放大,回蕩。

站在她身邊的大隊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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