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1 / 2)

微風吹起蕭詩沁額角散落的發絲, 她斂起眉眼, 不自然地理了理長發。

這是一張典型的南方人的麵孔, 小巧而精致,用秋水為眸玉為骨來形容她最為合適。再加上她身上有些疏離的清冷氣質, 隻有像淩風這種不開眼的,才會不顧人臉色地搭話。

“看看人家, 氣質出眾態度溫和, 再看看你,隻會黑著臉不給我乾這個不給我做那個”。淩風一點都不給朗晴麵子, 抬眸送了她一記白眼。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能不能不搞歪門邪道的東西,給我省點心。”朗晴斜了淩風一眼說:“我們平時很忙的,你在我辦公室瞎胡鬨也就算了,怎麼還總往彆人那跑?”

你辦公室裡有吃的嗎?有喝的嗎?你明明看我不順眼,還管著我不讓我走?!淩風覺得自己修身養性的那麼多年,如今卻為一個女人破了戒。

她反身跳起就要按朗晴的雙肩,朗晴反應迅速, 雙手一抓一扭,兩具身體快速貼近。

“尋釁滋事, 再挑事我把你送進去關幾天。”朗晴依舊繃著那張大黑臉,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兩人的身體緊貼, 在暗中較勁, 把蕭詩沁忽略在了一邊。

“請問有什麼辦法嗎?”蕭詩沁很想調頭就走, 但她又沒辦法放棄這一絲希望。這種感覺就像是皚皚白雪裡快要凍死的旅人,遇見了一處沒有風雪的洞穴,你站在洞口,看見雪上蔓延著的新鮮足跡,想轉身就走,但又舍不得。

這兩個人看似情侶卻跟一般的情侶不太一樣,這讓蕭詩沁短暫的困惑了一下,但這困惑沒持續太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蕭皓的病因。

淩風先鬆了手,短暫的交手之後淩風認清了一個現實。她習武為強身健體,朗晴練的卻是一招製敵,尤其是擒拿術,捏的她手腕直發酸。

打不過歸打不過,麵子還是要的,淩風一副“我還有事,就大人有大量的先放過你,等事情完了我們再算賬”的樣子把朗晴拋在身後,再次看向蕭詩沁的時候換了張臉。

“小美人兒,我跟你說啊,你家人身上多半是沾了不乾淨的東西了,要不你過來我聞聞,看到底是什麼?”淩風笑成了一朵花,怎麼看都不是正經人。

朗晴的麵容更加冷峻,劍眉高揚斜插入鬢,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喜怒。

蕭詩沁也微微蹙眉,小小退後了一步。

現在的人疑心病真是太重了!她是聞不出來,但小白能啊,弄的她跟個色鬼一樣!

“是我唐突了,打擾了二位這麼久”。蕭詩沁覺得自己像是乾渴太久的旅人,聽見有水源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不切實際的方向。蕭皓病的太過古怪,讓她失了禮數。

一看蕭詩沁要走,淩風也笑不出來了,趕緊跑過去攔她。

“家裡人被鬼祟上身,一般醫院醫生是治不好的,既然你來了寒山寺,就是跟這寺有緣。這寺裡的老禿……老和尚還是有點本事的,你請他出手,花錢請幾個開了光的玉佛玉菩薩什麼的,回去給病人帶上,再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淩風想著蕭詩沁這氣度也不像是個窮的,但她還是保險起見,從懷裡摸出兩張符來。“你要是沒錢呢,我這還有兩張符,一張外帶一張內服”。

那符跟淩風平時用的看起來差不多,但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些許不同。普通的黃裱紙表麵有些粗糙,混了大公雞血的朱砂墨也有些血的腥味。但是這倆張黃裱紙表麵乾淨平滑,離近了似乎還能聞到一陣陣清香,仔細看看,能看見那猶如遊龍的符畫下,隱隱有另一種符號。

這是淩風做法請三清蓋戳的符紙,她花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不間斷的用香製香火錢,做出來厚厚的一捆,都不夠喂小白跟請鬼問事的。餘下的香火錢用來請神,這神來蓋戳還要收去不少。她幾年的心血,也就每種在抽屜裡擺成了一摞——小白天天嫌她摳門,摳門摳成這樣也就這點家當。

這一次拿出來兩張,淩風覺得自己肉都在疼。要知道她當初嚇唬狗爺,也就用了一張驅鬼符而已,為了省下另一張,動了被她親手封住的招魂幡。

符上寫的東西一般人看不懂,但畢竟是淩風自己寫的,所以她心裡知道。這兩張符一張是辟邪的張天師符,另一張是治病的祝由符。

淩風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摸出兩個護身錦囊。

“這個紅色錦囊裡裝的這個呢你回去燒了,兌水喝下去。這水呢得用井水,井水是河水,河水為陽。自來水都是地下水,地下水屬陰,不大好。黃色的錦囊是辟邪的,你讓你家人隨身帶著就好。”淩風覺得自己就這麼送出去有點肉疼,企圖從彆的地方補回來。“你要是沒有井水呢,我……我身上沒帶,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回頭你去那找我,我賣給你,也不貴,一碗也就……”

淩風還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

“嗬,小騙子”

總有個人安靜一會就跟要她命似得!淩風眼裡噴火,在那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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