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當然記得,她記性是差了點,但那塊地太邪門了,想不記得都不行。
“行!”淩風一咬牙,答應了。
她輸了,輸在窮字上,她每天領的工資根本不夠她去夫子廟的古玩街淘法器,小美人又失蹤了一個多月,她身無分文全靠朗晴包她一日三餐。
那塊地果然有問題。冷屬秋的目光一凝,拿著信封的手指帶上力道。淩風心疼地看著信封,在心裡算了一下信封的厚度,覺得兩個冷屬秋都撕不開才放下心。
咖啡廳的包間裡安靜的厲害,淩風看著桌上的信封,側耳聽著大提琴低沉的曲調。冷靜下來的淩風覺得自己信息沒這麼廉價,有點後悔了。
“這是定金,價格好說”。冷屬秋在商場上混跡多年,自然不是淩風這個小白能比的,她看出淩風眼裡的猶豫,恰到好處地放下了誘餌。
“天明市曾經是皇城,埋過帝王。城裡的地下龍脈裡有龍氣,後來城市為了發展挖山填湖,把地勢破壞了。那塊地原來是龍爪的位置,一塊地隻要沾了龍字就差不了,那塊地也是一樣”
“但那塊地下麵有東西,有人動用了龍爪甚至龍脈的龍氣困住了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很凶,隻能暫時封印。它被人用龍爪的運勢封住,為了封印更加完善,鎮壓它的人用了大法器。但城市發展破壞地勢,地下的龍氣越來越少,即使那個法器很強,封印也鬆動了不少。以前我父親就說過,想在那塊地上動土,要麼拿活人血祭,要麼請人練手加固封印。原本埋在地下的法器現在根本找不到,隻能退而求其次找差一點的,應該能撐過百年。”
淩風也不知道地下那個東西到底有多凶,她隻記得她父親跟她說過,想加固封印得找幾個有本事的一起動手,沒準還要死人。
那個東西都被封住了還這麼凶,淩風不知道封印它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猜不出來那件法器有多厲害。
淩風長這麼大見過最厲害的法器隻有她家祖傳的招魂幡,招魂幡上八道封印,淩風重來沒撕完過。
她不敢撕,害怕撕了之後控製不了,再者說她也沒遇見過能讓她撕八道封印的超級大鬼。
“所以你們隻告訴我父親,說那塊地太凶動不了”。冷屬秋是個聰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心貪婪,淩家父女沒把話說全是害怕有人惦記地裡的法器,不顧一切放出地下的東西,到時候整個城都受到波及。
“對啊,你們家動了地,砸死了五個人,加上跳樓的你父母,一共七個。七人血祭喂飽了那東西,讓它回去休息去了,不然接手你家地的那個人早死了。你看看再後麵的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妻離子散,不得善終。
冷屬秋喝下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蓓蕾蔓延,她的目光沒有焦距,聽見自己說話聲像是從遠方飄來。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淩風學著冷屬秋的樣子低頭喝了一口奶茶,她喝不慣苦澀的咖啡,喜歡甜膩的東西。
“沒人知道它是什麼,長什麼樣子,是大還是小。鬼有千麵,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隻有把它打回原形才能看見它原本的樣子”。淩風聳聳肩說:“反正這塊地不歸我管,或者說這塊地沒人敢管。隻要不動它,所有人都假裝看不見它,現有的封印應該能支撐很久”
“那可未必”。冷屬秋抬起頭,漂亮的眸子裡滿是紅色的血絲。
“冷寒是個信風水的人,他第二次上門請你們出手被拒,又有什麼膽子去動那塊地?”
“什麼?”淩風反應有點慢,沒轉過來。
“他去找了另一個風水師,或者說有人自稱風水師找上了門,那個人告訴他,那塊地裡麵有值錢的法器,所謂惡鬼不過是嚇唬人的把戲或者是惡鬼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我對你們這行了解不多,隻能猜測一下,總之冷寒信了他的話,想以蓋房子為由,看看能不能挖出那個東西,所以缺錢的他才敢去銀行貸款蓋房,最後把命搭了進去”
冷屬秋最後說的那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沒有第二種解釋了,能看出地下風險與機緣並存的人一定不是個江湖騙子。那人借冷寒的手動那塊地,一切因果都由冷家承擔,而他,撿了現成的便宜。
“怎麼可能!”淩風突然叫了出來,“我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為了法器放那個東西出來,那個東西出來是會死人的,死很多人!”
“我冷家動了那塊地,不僅如此,接手的那兩家也動了土……”
“不可能……我去過那塊地,那塊地煞氣很重,它應該還被封印著,如果它出世,又怎麼會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