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山區,跟外界互不相通,村裡的人想進城隻能翻山,一趟路來回得走一天。她住在山裡,偶爾下山一趟拿打的兔子或者摸的魚跟村裡人換米油麵。沒有餘糧的時候就下山一趟替人治治病,換點生活用品。
淩家在山裡待了幾代都沒出過世,到了近年才破了曆。淩風在山裡待了十幾年,如今看見這山比什麼都親。
以前很少有外地人來,那風水師這麼一個特彆的會不會有人記得?那麼張明呢?在這麼一個小鎮,混事混了那麼久的張明又有沒有人記得?
張明是這次被抓的盜墓者之一,據說是他第一個發現那塊地可能有墓的。風水師說這幫人裡有個人跟他有點關係,但卻沒說是誰。所以朗晴一直猜測,猜這幫人誰是跟那個風水師有關係的人。
最為機靈的張明成了被懷疑的目標。
“師傅,你認識張明嘛?”朗晴走到前麵,放下了靠近車門的那個椅子。
“哪個張明?”師傅回頭看了朗晴一眼,又趕緊扭頭回去看路。
“三十來歲,最近跟王文他們一起在工地上乾活,我家開了個小餐館,他們下工之後會去我家喝酒,聽他們說老家環境不錯,我帶妹妹過來散散心”。朗晴說謊話張口就來,都不帶考慮的,讓淩風在原位上聽的目瞪口呆。
“哎呦,他們幾個還正乾了?”開車師傅似乎對這幾個人映象很不好,說話都有點陰陽怪氣。
“是啊有時候在我家喝多了還跟我說,說他十年前在老家遇見過大師,教了他一些風水算命的本事,所以我這次過來看看能不能遇見那個大師,讓他教我點”。
車上有半車人都笑了,不知道在笑誰。
朗晴輕輕勾了勾嘴角,這笑的半車人估計都聽過這幾個人的名字,也就是本地人,這讓她的目的達成了一半。
“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他說的大師啊?聽說當時還給了她一大筆錢。”這才是朗晴的最終目的,關於那個來曆不明的大師。
“我隻記得那段時間這幾個人突然有錢了起來,動不動進城好幾天才回來,也不知道哪來的錢。我還納悶呢,這幾個毛頭小子不會偷東西去了吧”
朗晴細細地聽了,輕輕笑了笑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隻有他們遇見了那個大師?彆人都看不見?當初錄筆錄的時候他們可是說在街上遇見的,難不成大街上隻有他們幾個人?
這顯然不合常理。
車子停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朗晴下車之後跟人打聽招待所的位置。天已經黑了,晚上進山肯定不妥,包裡的東西也沒仔細分類,胡亂塞進了背包。
小鎮不大,鎮上隻有一家招待所,招待所看起來像是自家住宅改造的,小院裡養了條土狗。
朗晴想開兩間房,可淩風不願意。
“彆分開住,我怕晚上有人會進來偷東西”。可能是這段時間在朗晴那太閒了,淩風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
什麼住在旅店有人敲門,怎麼問話都沒人回啊,還有那什麼趁彆人睡著之後放迷藥,然後翻窗進來劫財劫色的啊。
淩風不怕鬼,她怕心壞了的人。
以前村裡人淳樸,心地善良,可總有老鼠要壞那一鍋湯,弄得整片區域風評都不好。
朗晴頓了頓,要了一個雙人間。
因為是自家住宅改造的招待所,本著能多弄幾個房子就弄幾個房間的原則,房間麵積很小。這不大的房間裡緊緊擺了兩張雙人床,中間用一個小床頭櫃隔出一條小道。電視是老式的,在山裡也搜不到什麼台,像是擺設。
朗晴在屋裡翻了幾遍找攝像頭,尤其是浴室被她重點查過。
包裡的衣服被她翻出來,拿出一套晚上換之後,剩下的用防水袋裝了起來。再把藥品食物分成兩份,狼牙手電跟打火機也是這樣。重的帳篷跟皮劃艇在她包裡,還有給皮劃艇打氣的打氣筒。輕一點的睡袋就在淩風裡,兩個人的睡袋墊底,保護著淩風視如珍寶的零食。
朗晴定好了鬨鐘,看見淩風洗完澡穿著四角短褲跑了出來。她蹲在地上抬頭就是兩條白花花的腿,一時間有點懵在原地。
“你睡外麵我睡裡麵”。裡麵靠窗但是有欄杆擋著,相比較起來靠門的顯然更不安全。淩風覺得自己挺機靈的,這麼危險的位置當然要讓大黑臉這個警察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