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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以澈在接了幾個澤村榮純的投球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往日隻要一聽說可以投球就快樂到不行的澤村小狗,今天卻是有些悶悶不樂,連帶著他的投球一起輕飄飄地滿場亂飛,十分考驗晏以澈的捕球技術。
“榮純。”終於,晏以澈叫停了澤村榮純。他歎了一口氣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哦,你在這裡稍微等我一會。”
白發少年說罷,也不管還沒反應過來的澤村小狗,直接跑出了室內訓練室。
晏以澈跑回了宿舍,推門探頭,禦幸一也已經不在宿舍裡了,或許是去洗澡去了,就剩下那本記錄表還打開放在了桌麵上。他迅速地從衣櫃裡拽了兩件外套,背上了快要積灰的琴箱,還順手從禦幸一也的桌上撈了個蘋果。
就在澤村榮純還在低頭反省自己的投球態度時,晏以澈已經飛快的回來了,白發少年站在門口朝他揮手示意他過來。
“以澈學長?”澤村榮純不明所以的靠近,就被兜頭蓋下了一件外套。
“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晚上會降溫,你把外套穿上。”晏以澈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推著澤村榮純從樓與樓之間的間隔左突右閃,順利的避開了遊蕩的人影。
眼見澤村榮純想要開口問些什麼,這位比他僅大一歲的捕手學長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緊張的小聲道:“噓——小聲些,我帶你溜出去玩。”
澤村榮純的眼睛瞬間瞪大。
青道位於東京都郊區,位處偏遠,而對場地要求很高,又有自己獨立宿舍的棒球社更是處於青道高中的邊緣。晏以澈背著琴箱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靈活性,他機敏熟練的繞開了棒球社的休息區,又迂回到了一片種滿了櫻花樹的學校側山邊。
“榮純,你會爬樹嗎?”校內的學生們已經結束了社團活動放學回家,此刻的學校格外空曠昏暗,僅僅是微弱的黃昏把樹林照亮。
“呃……會的。倒是以澈桑,你也會爬樹嗎?”澤村榮純噎了一下,然後他就看到這個外表似乎和“爬樹”這兩個字八竿子打不著的學長,輕鬆的借著一棵分叉的櫻花樹跳上了學校的院牆。
“來來來。”晏以澈衝著澤村榮純勾手。
澤村榮純也來勁了,搓了兩下手兩三下就越過了院牆,一看就是從小沒少乾這件事的熟練模樣。
晏以澈坐在牆頭給他比劃了個大拇指,先把肩上的琴箱小心地遞給了他,這才跳了下來。
“沒想到校外竟然也是櫻花林啊。”澤村榮純撣了撣落到了肩頭的粉白色花瓣。
“而且長得還比校內的還要好。果然生命就是需要點自由的,被關在校園裡的櫻花怎麼能比得上校外的呢。”晏以澈一邊開口說笑,一邊繼續往前走,似乎想要穿越櫻花林越過眼前的山坡。
兩人從茂密的櫻花林裡出來,也順勢來到了這座小山丘的背麵,在空曠的草地上,視線失去了櫻花樹的遮擋也變得明亮起來。
已經是五月初,櫻花的花季即將結束。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邊,清冷皎皎的月光下,晚風隻是輕輕的吹來就能搖落層層幕幕的花瓣,輕柔地從他們身後往身前送來,掠過兩位少年,落入遠處的一條小溪裡。
櫻花本身是沒有什麼味道的,隻不過澤村榮純此刻披著晏以澈的外套,恍惚之間聞到了一股從未聞過的淡淡香氣,讓他感覺就像月光下櫻花獨有的味道一般。
“好漂亮的地方,學長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澤村榮純的雙眼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