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帶著兩萬兵馬,很快就追上了梅舒毓。
二人一同押送著囚車裝著葉蘭盈在兩日後回到了京城。
葉蘭盈的勢力在那一日都折在了鷺灣城,這一路上,再沒有人來救她。
梅舒毓回到京城後,讓祝公帶著人回了京麓兵馬大營,而他則直接帶著一隊護衛押送著葉蘭盈進了京城。
私造兵器的大案早已在這兩日傳遍了天下,京城自然也聽聞了,有人在說那以布匹生意私藏運送弩箭的女子實在膽大包天,有人說梅舒毓實在太嗜殺狠辣,竟然不等將那些夥同女子運送兵器的同夥一並押送到京城定罪便先斬後奏地砍頭了,這不合朝廷的規矩律法,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怪罪他雲雲。
總之,京城言語紛紛。
禦史台的一眾人等也想著這事兒到底要不要參梅舒毓一本。但梅舒毓離京去鷺灣城之事他們都不知道,十分保密,事情發生後,還是從鷺灣城傳出的消息。可想而知,一定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去的,否則他怎麼能私調京麓兵馬出京城?但若是殿下吩咐的,那他就是照太子殿下的意思辦事兒的,他們還參個什麼?
梅舒毓押送著囚車沒入刑部和大理寺,直接來到了東宮。
宮門打開,福管家露出一張笑臉,“二公子,您可回來了,老奴見趙小姐這兩日實在擔心得緊,臉上半絲笑模樣都不見,您平安回來就好了。”
梅舒毓頓時一樂,心中暖開了花,他翻身下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福管家道,“福伯,將這個女人扔進東宮的地牢裡,命人好好看著,彆餓死她就行。”
福管家自然看到了囚車,囚車裡的女子倒是長了一張姣好的臉,隻不過看起來形容憔悴邋遢,臉色蒼白看起來失血過多,但孱弱不失美貌,若是收拾收拾,是個美人坯子,可這樣的美人,原來是一條美女蛇,毒的很,竟然膽子撐破天了,敢私運弩箭。
太子殿下為了南楚江山,何等的嘔心瀝血,總是有人想毀殿下的心血。
這樣的小娘子,進了東宮的地牢也活該。
他收了臉上的笑,繃緊臉,對梅舒毓拱手,“二公子放心,交給老奴,老奴保證每日給她一個窩頭吃,不讓她餓死了。”
“行!”梅舒毓擺擺手,問,“趙小姐呢?”
“在書房旁的暖閣,老奴讓人收拾出來了那裡,作為趙小姐辦公之處。”福管家道。
梅舒毓點點頭,他想趙清溪了,不再多言,大踏步向那處走去。
來到書房,他看到了裡麵的安書離,掃了一眼,轉身進了隔壁的暖閣。
安書離自然知道梅舒毓回來了,帶回了葉蘭盈那個女人,他聽到腳步聲抬頭向外瞅了一眼,正看到他身影一閃而過,去了旁邊,他啞然失笑。
他想了想,站起身,想著梅舒毓去見趙清溪,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對他稟告經過,他先去地牢看看那個叫做葉蘭盈的女人。
小忠子是個聰明的,見安書離起身,試探地問,“安宰輔,您是要去地牢?”
“嗯!”安書離點點頭,“去看看。”
小忠子立即打開了房門。
安書離邁步走出書房,小忠子立即跟在了他身後。自從雲遲離開後,他就成了侍候安書離的小太監了。
趙清溪正埋首在書案中,自從雲遲提拔她入朝,她幾乎每日睡兩個時辰,一心都撲在了熟悉朝中事務上,如今總算是入手了,安書離便不客氣地扔給了她一大堆事務,將她忙的兩眼發黑,似乎自己都快要變成那堆卷宗了。
梅舒毓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埋著頭提筆在書寫的趙清溪,案頭堆的卷宗幾乎連她的臉都擋住了,隻剩下一個腦袋。
他悄悄地關上房門,走到她麵前,她竟然都沒發現。
於是,梅舒毓也不打擾她,便在她對麵坐下,他想看看她什麼時候發現他,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他等了許久,趙清溪連頭都沒抬一下,反而把他給等困了。出京折騰這一趟,他一直沒休息好,而趙清溪落筆的沙沙聲實在是催眠,他先是打了瞌睡,然後不知不覺頭一歪,伏在案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