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斬不會爭江山,他的心思始終在恢複記憶後,哪怕有對感情的掙紮走不出放不下又拾不起心懷愧疚想要彌補卻補不上,但卻從沒想過,要爭這江山。
這江山天下,是雲遲的,他了解雲遲,比誰都知道,他適合坐儲君,更適合坐這南楚江山的帝王寶座。
更何況,後梁早已經淹沒在了曆史裡,早已成為曆史,四百年已過,除了想複國的人,除了亂臣賊子包藏禍心的人,還有幾個百姓記得後梁?
哪怕,後梁曆史讓人拜讀唏噓,但也不過是文人學子偶爾感慨那麼一句半句。
百姓們早已根深蒂固地隻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南楚的江山下。
不管南楚藏了多少汙垢,至少百姓們如今還算安穩。
以雲遲的能力,早晚有一日,會開創南楚新一個盛世,讓天下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南楚四海升平。
可是多少人看不透!
尤其是玉家人看不透,以及,願意追隨他的那些人,都看不透。
他們隻寄希望於蘇子折或者他,顛覆南楚天下,複國後梁。
蘇子斬說完一句話,不再看蘇子折和玉玲,對花顏道,“你在屋中也悶了一日了,出去透透氣,我陪你走走。”
花顏沒意見,站起身,也懶得看蘇子折,跟著蘇子斬出了房門。
蘇子折陰沉著臉看著二人走出屋,他收了劍,看著玉玲,“你一直跟在他們二人身邊,當真沒發現他們二人往外遞送消息?或者,蘇子斬有送血的解藥進京給雲遲?”
玉玲依舊跪在地上,搖頭,木聲說,“屬下不曾發現。”
蘇子折眯起眼睛,蹲下身,盯緊她,“蘇子斬可有與你說過什麼?我能相信你?”
玉玲依舊木著臉,“玉家人為著的永遠是後梁江山,二公子沒有爭天下之心,隻要大公子有,一日爭天下之心不消,玉家人就會效忠大公子一日,絕無二心。主子若是不相信,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蘇子折直起身,麵無表情地說,“你起來吧!”
玉玲站起身。
蘇子折看了一眼散亂的棋盤,冷笑一聲,“一個比一個平和的棋風,能做什麼?說什麼沒有仁善之心,鬼才相信。”話落,他轉身走了出去。
院外,蘇子斬陪著花顏在散步。
花顏在這院中轉膩了,對蘇子斬道,“外麵有一片梅林,能去看看?”
蘇子斬點頭,“自然能。”
他吩咐人打開院門,陪著花顏向外走去。
蘇子折隨後跟了出來,見二人出院門,倒也沒阻止,而是陰狠地說,“如今京中沒消息傳來,想必雲遲正在焦頭爛額的想法子。”
花顏當沒聽見。
蘇子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天下要解蠱王之毒的法子,不止我的血,你彆忘了花灼。雲遲沒辦法,不見得花灼沒辦法。”頓了頓,他又道,“另外,雲遲也不是沒有本事,你切莫小看他。”
蘇子折腳步一頓,麵色鐵青,“蘇子斬,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向著雲遲?”
“我隻是就事論事。”蘇子斬麵色平靜,“所以,你彆把什麼都賴到我身上。”
蘇子折冷厲一笑,“不是你出的手就好,若是讓我知道你出了手,我就先殺了她。彆以為我真不會對她下手。一屍兩命,我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蘇子斬眸子也漸漸染成黑色,“那你就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