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七一聽臉都白了。
雲遲抬手拍拍安十七的肩膀,溫和了語氣,“你放心,本宮惜命的很,未必救不出太子妃,更可況,本宮斷定,蘇子斬也在。有他在,本宮就算救不成人,也未必就沒了命,與你說這些,不過是做最壞的打算罷了。”
安十七想到蘇子斬與雲遲的關係,奪蠱王以條件相換時,都未曾兵戎相見,如今雖諸事已變,身份已變,但以蘇子斬將血的解藥送回京城救皇上來看,如今雖按理說該是對頭,但未必他就真心狠地不顧及少主而眼看著蘇子折要了殿下的命。
他這樣一想,狠了狠心,點頭,“聽殿下的。”
於是,雲遲準備了一番,隻身一人,闖進了古陣法之中。
安十七、雲暗、鳳凰衛守在外麵,提著心,計算著時間。
花顏並不知道雲遲已經早早就來了荒原山,且還已經靠近了九環山,這一日,她睡醒一覺後,已是傍晚,她看著日漸黑下來的天幕,想著又一日過去了。
隨著一日一日過去,荒原山的梅花也開過了最盛的時候,漸漸地在零星地凋謝著。
她想,在梅花凋謝前,不知雲遲能不能趕來荒原山?
孕婦多思多慮且忍不住多懷疑,她本來十分篤定,雲遲若是收到了雲暗的送信,知曉了她的心思,一定會立即趕來的,但又忍不住去想,萬一雲暗沒有看到她當初折梅花進屋養著那一幕呢?萬一雲遲因為知道了她與蘇子斬的糾葛,而心生芥蒂,不想要她了呢?萬一他朝中諸事太多,根本就抽不開身呢?
梅舒毓和梅舒延拿住了葉蘭盈,此等私造兵器的大案,算是扯出了嶺南王府,若嶺南王府乾脆不管不顧,揭竿而起明目張膽地造反了呢?
雲遲豈不是會處理朝事兒的同時,要處理嶺南王謀反之事?
他能脫得開身嗎?
這樣一想,她心情不由得低落又不開心,她素來是個哪怕出了天大的事兒碗大的疤的性子,麵上習慣了神色不露,如今,鬱鬱之色都忍不住掛在了臉上,前所未有的心浮氣躁鬱結於心。
用晚飯時,蘇子斬見花顏沒什麼胃口,一副拿著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食不下咽的模樣,他溫聲問,“怎麼了?下午睡覺時做噩夢了?”
花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那是怎麼了?”蘇子斬瞅著她,抿了一下唇,“想雲遲了?”
花顏見他提到雲遲,也抿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我在想,他如今在做什麼?可還好?我有好久不曾見他了,想的很。”
蘇子斬聞言放下筷子,悶聲說,“你在我麵前,這般說他,讓我心裡難受的很,你可真是半絲不顧及我。是不是話本子裡有一句話這樣說: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花顏聞言被氣笑了,知他一半是故意的,一半是真心裡不舒服,瞪了他一眼,“什麼新人舊人的?上輩子的事兒了,還留著添堵做什麼?人要向前看不是?徒留那些過往,對你,對我,對誰都不好。何必死心眼?”
“跟你學的。你不就死心眼嗎?”蘇子斬難得不服氣,有了幾分花顏認識的蘇子斬式兒的氣死人不償命,“你自己死心眼,還有臉說彆人嗎?”
花顏一噎。
蘇子斬氣完了人,又笑了,“上輩子,我恨你死心眼,恨我不開竅,如今,你這死心眼的性子對了雲遲去,滿心滿眼都是他,我卻恨不得你,拿你沒辦法,隻能恨我自己無用了。”說完,他重新幫她拿起筷子,虎著臉說,“趕緊吃,你敢不吃,我對你不客氣了。”
花顏哼唧了一聲,“你所謂的不客氣,就是不讓我看話本子嗎?”
蘇子斬橫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花顏乖乖地拿起筷子,如今話本子的確是她的本命,本就被困煩悶,再沒個解悶的東西,日子可怎麼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