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七用了小半個時辰,找來了一輛車,馬車有些破,不太好,但有總比沒有強。
花顏吃了兩顆安胎藥,歇了小半個時辰,吃了些東西,又用暖爐暖著小腹,總算是舒緩了難受疼痛。
雲遲抱著花顏上了馬車,花顏身子躺在馬車上,眉目漸漸舒展,很快就窩在雲遲懷裡又睡著了。
馬車材料破舊,哪怕用上等的好馬拉車,也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走的快一點兒,都擔心會散架。
安十七騎馬跟在馬車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直接從十五伯那裡弄一輛馬車了,也省得如今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弄這麼一輛破車都費勁。
雲遲見花顏睡著,對安十七吩咐,“十七,你給安十六飛鷹傳書,讓他見信後,立即與蘇輕楓帶著兵馬沿途來迎接。”
安十七也覺得少主這樣走不快,哪怕超最近的路,占儘先機,但保不準如今慢下來,還是會被追上,他立即應是,“殿下說的是,我這便傳信。”
安十七打了一聲口哨,一直跟隨他在上空的飛鷹俯衝而下,落在了他肩膀上。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快速寫了一封信箋,綁在了飛鷹腿上,拍拍飛鷹的腦袋,揚手將他送了上去,飛鷹轉眼就飛上了半空,沒入了雲霄。
雲遲閉上眼睛,將花顏整個身子都抱在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身子暖著她。
此時,蘇子折不顧脖子上的傷口,頂著黑夜風雪也勢必要攔下雲遲,他選了一條路追了一半,之後,停下想了一陣,又折返回,改了路,又走了一段,勒住馬韁繩駐足,沉著臉寒聲說,“不對,也不是這條路。”
晉安一直在身後跟著,“主子,您覺得為何不對?早先那條路和如今這條路,都是通往北安城最近的路才是。”
“是啊,都是通往北安城最近的路,但我就是覺得不對,雲遲一定沒走這兩條路。”蘇子折臉色十分難看,“難道他不打算回北安城?所以……”說著,他搖頭,寒聲道,“他如今為救花顏而來,救人是主要目的,定然不敢與我打照麵硬碰硬,所以,他一定是回北安城了。他的兵馬隻在北安城。”
晉安看著蘇子折,試探地問,“太子既然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兒,若他是帶兵而來……”
蘇子斬臉色驀然淩厲,“即便如此,他的兵馬也不敢踏入荒原山,一定安紮在荒原山外。”說完,他寒森森地看著前方,“不管他走的是哪條路,一定要經過關冷山,走,前往關冷山,他帶著一個孕婦,走的沒那麼快。”
晉安應是,打馬帶著人跟上蘇子折。
晌午十分,蘇子折帶著人來到了關冷山。
十五伯自從安十七離開後,帶著人在關冷山方圓布置了一番,隻等著蘇子折的人馬查到這裡攔下。但他沒想到,來的是蘇子折本人,且帶著他身邊一等一的高手。
馬場裡的所有馬匹都已被他沿著各個方向放走,但是覺得,既然是蘇子折親自來,怕是迷惑不了他,少不得要他帶著人廝殺一番了。
不過為了少主和肚子裡的孩子,他這條命就算交代了,也不虧。總不能讓少主和太子殿下、小殿下再落入蘇子折手中。
於是,在蘇子折帶著人分辨了馬蹄蹤跡後,臉上露出了森冷的笑,要帶著人追去時,十五伯帶著人攔住了蘇子折的路。
關冷山沒有多少花家人,自然不是蘇子折大批人馬的對手,不過蘇子折若是想輕易離開,也做不到,少不得雙方糾纏了一個時辰,在十五伯倒在血泊裡後,蘇子折才擺脫了他們。
蘇子折沒立即走,反而翻身下馬,來到十五伯麵前,看著他蓄著胡須蒼白的臉說,“老東西,能耐不小啊!你是花家人?”
“我……就是花家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十五伯筋疲力儘,周身好幾處刀劍傷口,倒是沒有致命之處,隻不過此時再也站不起來了。
“要殺要剮便宜你了。”蘇子折冷笑一聲,對身後揮手,“來人,將他給我綁了,送回去,讓蘇子斬看看,敢惹我的下場。”說完,又狠厲地說,“告訴蘇子斬,我追上了雲遲,就剮了他。”
有人應是,上前托起十五伯,扔在了馬背上,縱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