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一看葉蘭盈衝過來,立馬帶著人上前護住花顏,齊齊擋在了她麵前,轉眼,便將花顏護了個密不透風。
花顏愣了一下,想著方嬤嬤一把年紀了,動作可真是快,手腳太麻利了。
東宮地牢鐵門的柵欄有拳頭般粗,彆說葉蘭盈手上腳上戴著手銬腳銬鐵鎖鏈,就是她什麼都沒戴地衝過來,也會被鐵柵欄攔住,根本連花顏一根頭發都傷不著。
葉蘭盈來到鐵柵欄門前,伸出手來夠花顏,自然夠不到。
花顏來時,便防著了,所以,距離鐵柵欄門不多不少隔了一步的距離。
但即便如此,方嬤嬤臉也青黑了,厲喝,“罪犯,你敢冒犯太子妃,不要命了?”話落,她伸手,“啪”地狠狠打了葉蘭盈伸出的手臂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至極,響聲不小,葉蘭盈白皙的手臂頓時紅了一大片。
葉蘭盈一瞬間就被打清醒了,滿身的怒意和戾氣一僵,方才想起來,這裡是東宮的地牢,麵前這個女人,不是當年那個讓雲讓喜歡上並且在她離開後魂牽夢縈惦記了多年的人,而是東宮太子妃。
她看著被圍的人影都看不見的花顏,忽然嗬嗬嗬地笑了起來,“花顏,當年你一聲不響隻言片語都沒留地離開,可知道雲讓念了你多年?你倒是好本事,讓太子殿下鬨的驚天動地地娶你為妃。她可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喜歡拈花惹草的女人?”
方嬤嬤臉色青紫難看,很想堵上她的嘴,順便把她的腦袋擰下來,但她是重罪犯,不是她一個奴婢做的了主的,她轉頭看花顏,立即說,“太子妃,您千萬彆聽她胡說,小殿下要緊。”
她生怕花顏氣出個好歹來,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花顏自然不會生氣,她兩輩子,也隻上輩子惹了個懷玉,這輩子惹了個蘇子斬和雲遲,至於雲讓,她覺得算不上,若要牽強點兒扯上關係的說,隻能說是她剛有那個心思還沒來得及沾惹,便被她哥哥給掐斷了。
她伸手拍拍一臉緊張的方嬤嬤,柔聲說,“嬤嬤沒事兒,你們且退開。”
方嬤嬤見她真沒事兒,擺手,帶著人退在了一旁。
花顏瞅著葉蘭盈,將她從頭到腳瞅了一遍,漫不經心地一笑,“雲讓念我多年,我倒是不知道,多謝你告訴我,這麼說,你一直沒能得手得到他?”話落,她不客氣地戮她的心窩子,“當年是誰說讓我滾遠點兒,彆白費力氣,說我再怎麼靠近,也沒用她近,近水樓台先得月,看來沒什麼用啊。”
葉蘭盈眼睛冒出了火,若是有一把刀子,她大約會毫不猶豫地將花顏穿個透心涼。
花顏就喜歡看兩種美人的兩種表情,一種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一種是氣怒惱火恨不得殺人。她欣賞了葉蘭盈表情一會兒,覺得十分有意思,對她說,“當年我沒見過葉香茗,倒還沒聯想起來,原來你出身南疆,卻長大在嶺南王府。南疆皇室出美人,真可惜你這一副樣貌了。”
葉蘭盈麵色一變,她想不承認,但今時今地花顏這般肯定地說出來,由不得她反駁。
花顏瞧著她臉色變幻,瞅了個夠本,才慢悠悠地問,“你是不是盼著雲讓來救你?”
葉蘭盈死死盯著她不說話,眼底卻有那麼一絲波動,藏都藏不住。
花顏打擊她不留一絲餘地,“彆做夢了,雲讓是不會來的。”話落,她揚唇一笑,故意說,“就算他來了,應該也不是為了救你,大體會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說完,她轉身向外走去。
地牢裡太陰暗潮濕,黴氣太重,她沒必要為了個葉蘭盈,委屈自己多待。
“花顏,我要殺了你。”葉蘭盈的聲音又從後麵尖銳地傳來,用力地拍著鐵門。
花顏聽著很悅耳,所以,一路走出地牢,心情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