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人已經在私下暗暗打起了準備,隻待皇上下旨取消婚約,或者太後撤回懿旨,再者太子殿下親力施為作罷了這樁婚事兒,那就立即運作起來。
可是等了一日,都沒等到宮裡或者東宮傳出取消婚約的消息。
太後和皇上各自駕臨了東宮一趟,回宮後,卻都沒說什麼。
轉日,便是趙宰輔生辰壽宴。
今年的趙宰輔生辰壽宴,因皇帝傳出話要前往趙府與之君臣同樂熱鬨一番,趙宰輔府便早早張羅起來。
趙夫人在趙清溪的幫襯下,操辦請了戲班子、雜耍班子,安排布置賞花、賞景、鬥詩、投壺等場地,以供來客祝壽後在趙府玩樂一日。
趙府的帖子幾乎覆蓋了整個京城貴裔府邸,因趙宰輔待人和善,為官多年來,雖然位居宰輔,但從不與人為惡,所以,收到帖子的一眾府邸自然都十分給麵子。
不過因為花顏進京,先是在順方賭場將自己的賭技弄得天下皆知,緊接著,又弄出大凶的姻緣簽之事,所以,近來朝野上下市井巷陌的言談都圍繞在了她身上,反而將趙宰輔即將到來的壽辰日給淹沒了個沒影。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都依舊記得這一日,早早地都騎馬的騎馬,驅車的驅車,趕去趙府。
趙府的所有人都換了新衣,一派喜氣洋洋。
趙宰輔穿了壽星的福壽字袍服,神采奕奕,趙夫人跟著穿了吉祥如意的印花袍裙,一臉的精神,趙清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蓮花羅裙,端莊淑雅,沒有因為連日來的勞累而減色半分。
趙宰輔隻趙清溪一個獨女,來客太多,府中人手不夠,所以,早早地從趙府宗族裡擇選了些兄弟伯侄以及其家眷來幫忙。
大清早,趙府的管家便帶著人站在門口接客接壽禮。
天剛剛亮,門口的吆喝聲便不絕於耳,來客的人名和禮單絡繹不絕。
各府的車馬如趕集市一般,從各府邸出來,都要途經榮華街,將榮華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蘇子斬與陸之淩從湯泉山騎馬回城,剛一入城,便看到了這副盛景。
街道上車馬難行。
蘇子斬見所有馬車都湧入一個方向,冷笑,“這趙宰輔過壽辰,都快趕上皇上過壽誕了,著實排場大,熱鬨非凡。”
陸之淩點頭,“不錯,想必今日趙府熱鬨得緊。”話落,問蘇子斬,“你去不去?”
蘇子斬目光穿過街道,望向東宮方向,涼寒地道,“我與趙府沒甚交情。”
陸之淩想了想,“我似乎也沒有,但我們都收了趙府帖子。難道不去?”
蘇子斬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他,挑眉,“今日太子妃應該會去趙宰輔府,你不去豈不是任人猜測她與你的關係?不怕她又對外說什麼?”
陸之淩心裡咯噔一下子,一拍腦門,瞪著蘇子斬,惱怒道,“這事兒都怪你。”話落,他恨恨地說,“可是我去了,能攔得住她嗎?她可是太子妃,我若是湊近與她說話,那早先她那一番話豈不是更坐實了?若不去,她再當著那麼多人說什麼,我阻止不及,這輩子也洗不清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蘇子斬催馬前行,涼聲冷笑,“我怎麼知道?”
陸之淩急了,也催馬上前,兩匹馬並肩,他一把拽住蘇子斬的韁繩,“你如此害我,必須趕緊給我想想辦法。我家老爺子今日定然也會去,我可受不住他以後為了這事兒對我喊打喊殺,還有雲遲,他今日也定然找我算賬,那日我潛入東宮和這一筆,兩賬沒準一起算了。”
蘇子斬不屑,“出息!”
陸之淩麵皮極厚地說,“我自然沒你有出息,逼急了敢對自己老子拔劍。”說完,他強拉住蘇子斬,咬牙道,“你陪我一起去,必須去。不能澄清的話,我也斷然不會讓你這個始作俑者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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