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一怔,“這……不太好吧?畢竟東西是子斬公子的。”
花顏淺笑,“大不了賠他銀子就是了,難道我將衣服送回去,他還會穿不成?估計也是一樣要燒掉。”
方嬤嬤想想也對,不再多言。
趙清溪暗暗想著,蘇子斬何曾把披風給彆人披過?即便有人在他麵前凍死,他也是沒那麼好心解了披風給人的人。更何況,當時地上還躺著同樣濕漉漉昏迷不醒的柳芙香,他是沒管的,卻偏偏將披風解下給了這臨安花顏。
她又想起陸之淩要跑,是蘇子斬扣住了他的手,他才沒跑成,今日,顯然蘇子斬是在幫臨安花顏。
花顏砸了順方賭坊的場子,蘇子斬似乎沒與她記仇,這不得不讓人思量。
花顏瞧了趙清溪一眼,淺淺然地一笑,伸手又握住她的手,“趙姐姐,我們快走吧,都是因為我才耽誤了宴席的時辰,讓大長公主和眾位夫人小姐們餓肚子。”
趙清溪連忙打住思緒,今日雲遲和花顏本就來得晚,如今又這樣折騰一番,自然宴席的時辰也就往後推了,她點頭,連忙急步帶著花顏向湖邊涼亭走去。
二人來到涼亭,眾人已經在等候了。
見到她們,趙夫人連忙吩咐,“快,擺宴。”
有人應是,立即去給廚房傳話了。
趙夫人對花顏招手,指著安陽王妃和敬國公夫人中間空出的座位笑道,“太子妃,請上坐這裡。”
花顏瞧了一眼,想著這座位安排得可真巧妙啊,一個是與她傳過私情的安書離的娘,一個是如今她公然吐出說心儀的陸之淩的娘。這一左一右,她若是沒點兒定力,豈不是要被架在火上烤?
她嫣然一笑,“挨著王妃和國公夫人,是我的福氣。”說完,笑著坐了過去。
安陽王妃對她一笑,爽利地說,“瞧你這張嘴,慣會說話,真是個可人兒。”
敬國公夫人不知該不該接話,琢磨了一下,還是沒想好怎麼言語合適,隻能對花顏笑了笑。
花顏覺得,這王妃和夫人,都是極好的人,怪不得能教養出安書離和陸之淩。她有些渴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趙府的宴席上得很快,一盤盤美味佳肴由婢女端著魚貫而入。
花顏因早膳吃得晚,吃得多,自然是不餓的,在趙夫人招呼眾人後,她直至喝完了一盞茶,解了渴,才慢悠悠地動筷。
一眾夫人小姐們坐姿優雅,用膳的模樣也都極其規矩,筷子碰碗碟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一時間,亭中多人用膳,卻是沒什麼動靜。
花顏想著她幸虧是今日吃早膳晚,否則這麼吃飯的話,她若不拉開架勢,做出粗魯的模樣來,是吃不飽的。
不得不說,趙府的廚子做得菜肴味道不錯,比東宮的廚子相差不遠。
她聽到遠遠的前方似乎在推杯換盞,有熱鬨聲傳來,不同於這邊的安靜,想著還是男人們好,可以敞開了吃喝,暢快地喝酒,大聲談笑,在這樣的宴席上,也不會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她剛要無趣地放下筷子,趙夫人笑著開口問,“太子妃可是吃不慣我府裡的飯菜?怎麼不見你動筷?”
花顏笑著說,“府裡的飯菜味道極好,隻是眾位夫人和小姐們的姿態都太優雅了,我相形見絀,一時真是難以多下筷子鬨出笑話。”
趙夫人一怔。
安陽王妃笑了起來,“一看你就是個喜歡熱鬨的人兒,我們這亭中安靜,前方卻熱鬨得很,你是因為不熱鬨,所以才吃不下吧?”
花顏莞爾一笑,“王妃說得是。”
趙夫人一拍腦門,“哎呦,是我忘了,咱們這裡也備著酒的,無酒助興,大家便都拘謹著放不開。今日是我家老爺壽辰之日,我們便也彆講究那麼多規矩了,放開了吃菜喝酒才是。”
“不錯,我們雖是內宅婦人,但也不能輸於男人們,也是該要熱鬨熱鬨。”安陽王妃讚同。
於是,趙夫人吩咐為每人都滿上酒,頓時,亭中一陣酒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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