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讓安十七和賀十在大樹下等著順便放哨,她帶著二人找了一處僻靜無人處,將蘇子斬的寒症隻有三個月壽命非蠱王不能救以及她來南疆奪蠱王之事說了。
她並未隱瞞,既然要尋求二人的幫助,自然要以實情相告。
尤其是,她覺得他們二人不止能幫助她不費力氣不耽擱時間不用周旋地通關,興許還能幫她在南疆都城與雲遲明麵上周旋,讓她不正麵對上雲遲,隱在他們身後,奪蠱王把握就更大些。
聽她說是來南疆奪蠱王的,陸之淩和梅舒毓睜大了眼睛驚駭不已,不淡定了。
南疆的蠱王,對南疆,對整個西南番邦意味著什麼?隻要不是尋常普通的百姓,都清楚得很。
尤其他們一個是敬國公府世子,一個是梅府二公子,雖然喜好貪玩,但也知道這是奪不得的東西。
花顏說完等著二人消化了一陣,才長歎一聲,“如果沒有蠱王,蘇子斬三個月後必死無疑,我也是沒有辦法。寧可讓西南番邦徹底亂了,也不能眼看著他死。”
陸之淩震了震,“隻三個月了?”
花顏點頭。
梅舒毓驚詫地說,“我糊塗了,子斬表哥死不死,與你何乾?這應該是武威侯府和我們梅府的人該緊張擔心的事兒啊?另外,就算東宮來管,也不該你管來吧?”
花顏笑了笑,對梅舒毓說,“我心儀蘇子斬。”
梅舒毓“啊”地大叫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看著花顏,耳膜嗡嗡地響,他不敢置信地想著,她怎麼會心儀蘇子斬?他沒聽錯吧?
陸之淩想起在京城時她與蘇子斬隱約的糾葛,笑了笑,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我這一路追來,沒見到他的人,原來他根本就沒有來西南境地。”
花顏頷首,“他時間不多了,如今天不絕在給他醫治,禁不得折騰。”
陸之淩看著她,“我總算明白為何你如此不怕東宮不畏皇權非要解除婚約了,原來臨安花家當真不可小視,是世人愚昧了。連妙手鬼醫天不絕也是花家的人。”
花顏不置可否地說,“算是吧,十年前我抓了他之後,他就是花家的人了。”
陸之淩欷歔,“蘇子斬因為寒症,不敢往前走這一步,沒想到你卻敢幫他走這一步。”話落,他鬱鬱地說,“我被你們害得好苦,要知道,你們一個舉薦我相就,一個順手推舟拿我作伐,我那些日子,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這剛解脫了,便又倒黴地遇上了你,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花顏低笑,“在京城對世子多有得罪,如今還要仰仗世子相助。這兩份恩情,我記住了,他日若是世子有不如意之處,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二話不說地償還了這恩情。如何?”
陸之淩搖搖頭,“不如何,你奪蠱王讓我相助簡直是要害我一輩子被南疆那些活死人追殺不得安穩,若是被追殺至死,我哪裡還有命要你還恩情?”
花顏淺笑,“我既然敢拿走蠱王,就會儘力將那些活死人都滅殺了。不說陸世子與蘇子斬的交情,想必不忍看著他這樣不救而死,就論我既然敢做這件事情,我就敢保你一世平安。”
陸之淩失笑,盯著花顏,“好大的口氣!”
梅舒毓也覺得這口氣不小。
花顏微微揚了揚眉梢,眉宇間淺淺淡淡的光華縈繞,她眸光深邃似能盛得下世間萬物,罩攏住陸之淩和梅舒毓道,“其實,南疆的蠱王對於南楚來說,建朝數百年來,數代帝王一直都有毀了它的心思,隻不過,都做不到,也不敢輕易明麵上動手,因為,怕因此傷了南楚朝綱的根基,怕傷筋動骨,所以,一直才使用附屬朝貢的懷柔安撫政策。”
陸之淩頷首,“的確,太子殿下在西南境地,自然不會允許你奪蠱王的。”話落,他歎了口氣,“哪怕無論是皇後,還是武威侯夫人,都希望他與蘇子斬守望互助,視為親兄弟,但在江山大業麵前,這個兄弟情輕如牛毛,不值一提。”
花顏點頭,“不錯,若非因為他在這裡,如今已經先一步掌控了南疆,我也不會把你們牽連進來。”話落,對他道,“對他來說,在江山大業麵前,蘇子斬這條命是可以犧牲的,微不足道,但對我來說,江山大業我不管,西南番邦安不安穩我不管,我隻要蠱王保住蘇子斬的命,且勢必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