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香茗捂住胳膊,感覺胳膊傳來鑽心的痛,她想著這條手臂怕是要廢了。
她身邊貼身侍候的兩名婢女急得大喊,“快,快去請太醫!”
有人立即去了。
葉香茗臉色發白,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陸之淩,怒喝,“來人,去稟太子……”
她剛開口,人群中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竄了出來,手中提了一個藥箱,大聲截住她的話,“公主,小老兒會些醫術,幫公主治傷可好?”
葉香茗話語頓住,看向那老者。
那老者走路顫顫巍巍,因走得急,一步三晃,來到葉香茗麵前,看著她的胳膊說,“公主這劍傷應該極為嚴重,等太醫來了,怕是就晚了,若是胳膊廢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葉香茗一聽,立即問,“你是何人?”
那老者連忙一拱手,自報家門,“小老兒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剛剛不久前做完診,正要歸家。”
葉香茗一聽是回春堂的人,立即說,“好,你幫我看看。”
那老者上前,枯瘦的手拿過葉香茗胳膊,看了一眼,麵色大駭地說,“公主這胳膊,傷勢太重,需要縫針。”
葉香茗咬牙,“你隻說,能不能保住我的胳膊?”
那老者點頭,肯定地說,“幸而小老兒就在這裡,十分及時,現在就治傷止血縫針,一定能保住公主的胳膊。”
葉香茗緊抿了嬌唇,果斷地說,“那就快治吧!保住我的胳膊,對你重重有賞!”
老者再度拱手,然後快速地打開藥箱,將裡麵一應物事兒都拿了出來,快速地幫葉香茗處理傷口,止血、上藥、縫針、包紮。
她動作很麻利,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消兩盞茶,便給包紮好了。
他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抹了抹額頭的汗,對葉香茗說,“公主這胳膊算是保住了,接下來,需要仔細養傷,不可牽動傷口,不可沾水,每日換一次藥,三五日便可結疤,半個月左右傷口便可愈合,王宮中應是有禦用的玉肌膏,待傷口愈合後,塗抹玉肌膏半年,應是不會落疤。”
葉香茗一一點頭。
老者又報名姓,“小老兒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賀言,公主以後但有需要,派人去回春堂請小老兒即刻。”
葉香茗麵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此時聽聞胳膊保住,心下大慰,痛快地說,“好,你且回去,明日本宮派人前往回春堂,重重賞你。”
老者拱手道謝,收拾起藥箱子,告退出了人群,離開時,依舊顫顫巍巍。
葉香茗保住了胳膊,這才又看向陸之淩,見他人沒走,一直等在一旁,她勃然大怒,“你竟然敢傷本公主!”
陸之淩一直在人群中觀察有無可疑之人,觀察許久,也沒發現早先是何人對他動的手。這時見葉香茗質問,他隻有鬱鬱的份,對她拱手,道歉地說,“在下陸之淩,性喜貪玩,久聞公主大名,想與公主討教一二,卻沒想到一時手滑,不小心傷了公主,實在抱歉得很。”
葉香茗聽他終於報出了名姓,頓時一怔,脫口說,“你竟然是陸之淩?”
陸之淩誠然地道,“如假包換。”
葉香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陸之淩片刻,揚起下巴說,“你就是那個南楚四大公子之一的敬國公府世子陸之淩?據聞前太子妃不喜歡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是你?”
陸之淩聞言險些掉頭就走,想著他今日算是惹了禍害了。南楚京城與南疆都城這麼遠,花顏利用他弄出的那麼點兒風流韻事兒竟然都傳到這裡來了。他若真得她喜歡,也就罷了,可以生生地受了這說法也不虧,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啊。
他一時有苦沒處訴,有氣沒處發,更是鬱鬱地說,“傳言而已,做不得真。”
葉香茗看著他,“這麼說,不是真的了?”
陸之淩搖頭,“不是真的。”
葉香茗頗有興趣地說,“我怎麼聽說是臨安花顏親口說的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