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與暗人之王對抗了幾十招後,她漸漸頭暈眼花,體力不支,暗想活死人暗人果然是毒人,他打在她後背的那一掌,怕是都帶著毒,看來今日,她怕是拿不走蠱王了。
不但拿不走蠱王,被這活死人纏死,她怕是也離不開了這第八層蠱王宮了。
蠱王書記載說第八層沒有暗人看守,這裡的確是沒有暗人,而是有暗人之王。
她心裡苦笑,想著即便今日不能走出這裡,也要將這暗人之王殺死,否則,枉費了她這一條命了。
不,不止她這一條命,還有蘇子斬的一條命。
她出不去,自然拿不到蠱王,拿不到蠱王,蘇子斬自然就沒救了。
兩條命加起來,總要殺了這暗人之王才能值得。
眼看這暗人之王的一招她已經躲避不過,心念電轉間,發狠地使出了同歸於儘的招式。
即便她死,也要將這暗人之王斃於手下。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道青影從第七層打開的門中衝入,花顏的招式剛要施展出,那身影已經來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拽離了那暗人之王的麵前,那暗人之王一招未得手,而卻實打實地挨了來人一劍。
花顏隻看到眼前一片天青色的衣角,又看到了寒光一閃,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她頃刻間便識出了來人是誰。
太子雲遲!
他竟然沒離京?
還是他離京後去而複返折回了南楚京城?
他怎麼這時候出現在了蠱王宮?
花顏恍惚中,大口地吐了一口血,染紅了雲遲天青色的衣袍。
雲遲麵色清寒,一劍得手後,便漸漸刺向暗人之王,但暗人之王不懼怕劍,即便劍在他身上刺穿了一個窟窿又一個窟窿,但他卻絲毫不受影響,招招狠辣地迎上雲遲。
花顏被雲遲攬在懷裡,吐出一口血後,她神色清明了些,也顧不得與雲遲的恩恩怨怨,咬著牙,對他費力地說,“撕了他!暗人之王,刀劍不入,隻有把他撕成碎片,才能殺死他,不再受他攻擊鉗製。”
她這一開口,頓時覺得體內如五臟被焚,又大吐了一口血,暗暗地想著,這毒發作得可真快,這麼快,就要到心脈了。
“你閉嘴!”雲遲似乎極怒,聲音沉如水。
花顏閉了嘴,即便她不想閉嘴,此時也再說不出話來了,隻覺得渾身似乎要被煎熬針紮死了。
雲遲雖然未采納花顏的意見用功力撕了暗人之王,但是他一劍又一劍地,將暗人之王包裹在劍鋒裡,越施展越快,一片一片地將暗人之王削成了碎片。
花顏不是第一次見識雲遲出劍,昔日在春紅倌,他見識到他要殺冬知的劍,如今對比之下,她方才覺得,那日對冬知,他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
否則以如今漫天星雨的劍招,當時她沒有內功,再快的身手,拽著冬知也擋不過。
不多時,暗人之王便被削成了肉片,徹底地死在了雲遲的劍下。
雲遲拿出帕子,抹乾淨了劍上的血,還劍入鞘後,才沉著臉看著花顏,“說!你為何來奪蠱王?”
花顏此時已經昏昏沉沉有氣無力,對上他的眼睛,隻覺得彌漫著濃濃的沉暗之色,她張了張嘴,艱難費力地說,“先帶著蠱王出去,再不走,來不及了!”
她已經感受到越來越熱的溫度,蠱王宮即便銅牆鐵壁,但這麼烤下去,也會烤著。既然被他救了,她就不想死了。
雲遲不再多言,奪過她手裡的兩瓶血引,拿過金缽,血引對準佛像的入口,蠱王聞到血引的味道,本來沉睡著頓時醒來,順著血引爬到了金缽裡。
雲遲將兩瓶血引也順勢扔進了金缽裡,帶著花顏出了第八層。
來到第五層時,如他進來時一般,火人圍成了一堵厚厚的火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