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花顏發現東宮氣流不對,如果沒有花顏發現為首之人的動作,識破他要用蠱毒,及時殺了他,那麼今日,東宮大批護衛怕是要折損大半,慘烈收場。
采青敬佩地看著花顏,問出心底的疑問,“太子妃,您怎麼知道有大批人闖進來了?連雲墨都沒發現呢,他是十二雲衛之一,是雲影之下武功最高的人,殿下帶走了雲影,將他留在了行宮。”
雲墨此時也聽到了,從遠處轉過頭對花顏看來。
花顏淡聲說,“他們的氣息十分的獨特,我在蠱王宮與看守蠱王宮的暗人交過手,記憶猶新,來的這大批人,與蠱王宮的暗人有著相同的氣息,被我感受到了。”
采青恍然,“原來如此。”話落,又說,“可是奴婢聽說,蠱王宮被毀了,除了太子殿下帶著你出來,一個人都沒逃出來呢。”
花顏為她解惑,“在南疆,除了看守蠱王宮的暗人外,還有南疆王的暗衛,與蠱王宮的暗人同宗一源。”
采青徹底懂了,“真沒想到,南疆王會派這麼多人來殺太子妃,不知道殿下那裡是否有危險?”
花顏想了想說,“他身邊應該沒有多少危險,畢竟最強的暗衛都被南疆王派來了這裡殺我。”
她話音剛落,外麵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不多時,兩匹馬衝了進來。
采青立即去看,當即一喜,“是殿下和雲影。”
花顏也看到了,雲遲急急趕回來,估計是得到了消息,怕她出事兒,她注意到他青色的錦袍上似乎染了不少血跡,發絲有些淩亂,玉容十分的冷冽。
他縱馬疾馳一路進了行宮後,來到正殿,遍地的屍首和血河讓他更冷了眉眼,當看到花顏完好地坐在躺椅上,碧色織錦羅裙半絲血跡未染,似乎神色才一下子和緩了。
他翻身下馬,扔了馬韁繩,踏著遍地的死屍,不嫌臟汙,快步衝到了花顏麵前。
采青連忙避開退後兩步,見禮,“太子殿下。”
雲遲隻盯著花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溫聲問,“可傷著?”
花顏對他笑了笑,搖頭,“沒有。”
雲遲這才真正地放心了,沉聲說,“我雖然料到南疆王會下毒手反噬,但沒想到他下了這麼大的血本,除了派了他身邊最強的一支暗衛,還讓其帶來了一隻養了千年的寒蟲蠱。”
寒蟲蠱是南疆除蠱王外的三大蠱蟲之一,十分的霸道厲害,養了千年的寒蟲蠱,更是聞所未聞,當初武威侯夫人中的就是寒蟲蠱,也不過是養了百年的。
花顏暗想她以為為首之人手裡的那個金缽裡裝的是大批的蠱蟲,沒想到竟然是一隻千年的寒蟲蠱。百年的寒蟲蠱就能要人命了,更何況千年的,被它近身,估計當即就得死。
定好她先一步發覺,沒讓那為首之人得逞。
花顏伸手拉住雲遲的手,感覺他手骨有些冰,笑道,“五百人都死了,一個沒留,為首之人被我用金針殺了,根本就沒放出寒蟲蠱來,如今被雲墨收起來了。”
雲遲麵上露出笑意,如玉的手回握她的手,讚揚道,“不愧是我的太子妃,即便身體未愈,體虛乏力,仍然讓南疆王這最強的五百暗衛折在了你手裡。”
花顏看著他,“你這是也遇到刺殺了?看這樣子沒受傷。”
雲遲點頭,恢複一貫的溫涼,“這衣袍上是南疆王的血,他以為他割血灑我滿身,蠱蟲就能近我身了,殊不知,那一日你昏迷著,我喂你他的血引時,也跟著你喝了些,除了蠱王和三大蠱,尋常蠱毒近不了我的身,正巧趁機毀了他集結南疆王室宗親收集的所有蠱蟲,從今日起,除了公主葉香茗手裡的噬心蠱與勵王手裡的合歡萬毒蠱外,這京城裡的蠱蟲今日都被我清了個乾淨。”
花顏笑起來,“這樣說來,今日收獲極大。”
雲遲含笑點頭,很快又收了笑意,“我本來以為南疆王會將寒蟲蠱給我用,沒想到卻是讓人帶來這行宮要用在你身上,我得知後,怕得很,生怕雲墨帶著東宮的暗衛護不住你,暗自後悔沒多留些人在東宮。”
花顏心裡溫暖,看著他說,“我又不是個會吃虧的人,即便身體不好綿軟乏力,誰要想欺負我也不易。那寒蟲蠱即便放出來,近我的身,我也不見得拿金針刺不穿它,畢竟我有的金針是用了天不絕給的特殊的毒藥浸泡過的,我抬手的力氣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