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想說你傷的這麼重,能讓人不急嗎?但看著他蒼白虛弱的模樣,到底沒吼出來,隻反握緊他的手,急聲道,“你彆說話了。”
雲遲點點頭,閉了嘴。
采青打來清水,花顏又吩咐,“再去拿酒來。”
采青立即去了。
花顏覺得賀言來得慢,想自己動手給他包紮處理傷口,但是又怕自己沒學過醫術,隻憑著看過幾次天不絕和秋月給人包紮,若是小傷,她敢下手,這等大傷,她可不敢輕易動手,不由得有些急躁。
雲遲趴在床上,偏著頭,看著花顏如熱鍋上的螞蟻束手無策的模樣,讓他蒼白的臉色染上暖光,又忍不住啞著聲音開口,“沒事兒,彆急,我以前受過比這還重的傷,養些時日就會好了。”
花顏立即說,“你彆說話。”
雲遲隻能又閉了嘴。
這時,雲影拎著賀言匆匆趕來,將賀言放下,不待賀言開口,花顏立即說,“快,快過來,他傷的很重,唯你能治。”
賀言不敢耽擱,連忙衝到了床前,當看到雲遲後背心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天!隻差一寸,好險!”
花顏聞言立即問,“可有大礙?”
賀言轉頭看到花顏慘白的臉,連忙說,“少主放心,太子殿下傷勢雖險,但好在沒傷到致命之處,老夫這就給他包紮,沒有性命之憂。”
花顏聞言鬆了一口氣,立即說,“可先給他喂一顆九轉丹?”
賀言點頭,“也好,保險一些。”
花顏連忙要去拿,雲遲卻握著她的手不鬆手,虛弱地說,“你陪著我,讓小忠子去拿。”
小忠子氣喘籲籲地正進來,聞言立即說,“奴才去拿!”說完,立即去了。
花顏隻能陪著他站在床前等著。
采青取來酒水,賀言為雲遲清洗傷口,止血,用酒消毒,然後上了創傷藥,雖然年邁,但動作十分麻利。
花顏看著雲遲身子微顫,對他說,“很疼嗎?”話落,對賀言問,“沒給他用麻醉散嗎?”
賀言動作一頓,連忙說,“這傷口必須立即包紮,來不及用麻醉散了,太子殿下忍耐片刻,老夫儘量快些。”
雲遲“嗯”了一聲,道,“無礙,隻管包紮你的,我忍得住。”
小忠子拿來九轉丹,遞到了雲遲的嘴邊,“殿下,快吃了。”
雲遲撇開頭,說,“讓太子妃拿給我。”
花顏氣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難侍候?”說完,奪過小忠子手裡的藥丸,塞進了雲遲的嘴裡。
九轉丹入口即化,唇齒留香,雲遲虛弱地說,“這個東西好,總算是消散了滿嘴的血腥味。”
花顏聞言頓時氣不起來了,低柔了聲音,“都對你說幾次了?彆說話了!”
雲遲笑笑,看著她,虛弱地說,“我看你這個不受傷的人比我這個受傷的人還要疼痛的樣子,便忍不住想與你說話。”
花顏無言地看著他,用另一隻沒被他握住的手蓋住了他的眼睛,低聲說,“你彆看我就好了。”
雲遲眼前一黑,柔軟的睫毛眨了眨,住了口。
說話間,采青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讓花顏不忍看。
賀言的動作已經足夠麻利,他自詡給人包紮傷口以來,這是最快的速度了,但是在花顏的盯視下,隻能一快再快。
兩盞茶的功夫,總算包紮完,賀言已經渾身濕透,大汗淋漓。
花顏也鬆了一口氣,對賀言說,“辛苦了!”
賀言連忙拱手,“老夫這就開個藥方,太子殿下按時吃藥,如今天熱,傷口要每日換藥一次。一定不能沾水,傷口未結疤前,太子殿下恐怕隻能這般躺著睡了。要辛苦幾日。”
花顏對他擺手,“快開藥方吧!”
賀言點頭,立即去桌前開藥方,小忠子跟了過去。
花顏這才發現自己也已經渾身汗濕,抽了抽手,雲遲緊握著不放,她隻能順著他在床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