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蠱王入體,蘇子斬便感覺出了身體於冰寒中似升起了一股熱,燒灼得他五臟俱疼,開始時,他以為這是蠱王在祛除寒症,但漸漸的,他覺出不對勁來。
這麼多年,為了身體的寒症,他對南疆的蠱毒之術可謂是了解甚深。
自然也知曉葉香茗修習蠱媚之術。
在天不絕麵色有異凝重地跑去找花灼商議時,他便確定了,蠱王有異,他體內怕是有蠱媚之術。
他看著安十七,將葉香茗這麼快便帶到了桃花穀,定然不是花灼,應該是花顏知曉了此事,派他送來了葉香茗。他輕聲詢問,“是奉了你家少主之命送她來的?”
安十七點頭,“是。”
“她可還好?”蘇子斬又輕聲問。
安十七再點頭,“少主很好。”
蘇子斬似笑了笑,聲音低了幾分,“她很好就好。”
安十七看著蘇子斬,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與他說說花顏在南疆的事兒,他躊躇間,見蘇子斬閉上了眼睛,似沒有再問的打算,他隻能將話悉數吞了回去。
此時,天不絕已經研究完了葉香茗,站起身,嘖嘖了兩聲,“這小丫頭年紀輕輕,便修習成了這麼厲害的蠱媚之術,挺本事的。”話落,他問安十七,“她來這裡,不是自願的吧?這蠱媚之術,若不是她自願,要用她解起來有點兒麻煩。”
安十七立即說,“她是自願來的,跟少主以條件相換的,你將她弄醒,她應該會配合。”
天不絕聞言好奇了,“什麼條件?”
安十七道,“以她活命,換為子斬公子解蠱媚之術。”
天不絕哼了一聲,不客氣地說,“臭丫頭與人交換條件上癮嗎?這又來一個。”
安十七頓時住了嘴。
蘇子斬仿佛沒聽見,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無聲無息的。
安十七瞅了蘇子斬一眼,回頭瞪天不絕,對他壓低聲音說,“反正,她教給你了,你將她弄醒後,趕緊為子斬公子解蠱媚之術,做不好,少主饒不了你。”
天不絕哼唧了兩聲。
安十七轉身出了房間。
花灼此時已經看完了花顏寫給他的信箋,這封信比早先那封信簡短,簡略地說了南疆王和公主葉香茗傷了雲遲,被打入天牢,她本來覺得葉香茗這個女人能在被動的情況下依舊讓南疆王對雲遲動了手,受了重傷,是個人物,南疆國破,南疆王可留,但她不能留,留著也許是個禍害,但沒想到,她自小以蠱王修習蠱媚之術,與蠱王有牽扯,致使蘇子斬體內中下了蠱媚之術。所以,她以活命為由換救蘇子斬解蠱媚之術,她隻能請雲遲答應放了她。
雖然放了她,但是她已經向雲遲保證,葉香茗落在花家手裡,定不讓她為禍。
所以,在她解了蘇子斬的蠱媚之術後,隻能交給哥哥安置她了。
另外,她又提了雲遲想在今冬大婚,距離婚期,不足半年,她已經決定了,大婚後,自逐家門,此事哥哥不必再說了,臨安花家絕不能因為一個她,壞了累世千年的規矩,花家不能沾染皇權。
花家不止她一人,不止哥哥一人,還有無數花家人,本來都好好的過日子,不能因她而亂了整個花家井然有序的生活。
另外,她已經與陸之淩說好,待回京之後,與他八百結交,已報昔日在京城對不住敬國公和夫人之處,以及陸之淩的相助之情。
敬國公府素來以軍功立門楣,三代單傳,人丁簡單,陸之淩也不是狂妄悖逆之人,比京中各大府邸來說,要好很多,敬國公府做這個外戚,相信也不會因此張狂起來遭禍,以後,她也願與敬國公府守望互助。
所以,哥哥放心,她也算是在京中給自己找了個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