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帶著十二雲衛布好陣,沒有立即去第九曲山頂找花顏,而是根據秋月的蹤跡去了第九回的出口。
梅舒毓與士兵們由秋月帶領著已經等在了第九回的出口,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對秋月問,“秋月姑娘,太子表兄布陣,難道能攔住十萬兵馬?”說完,他望著群山疊伏的萬毒無回穀說,“這裡多大?夠裝得下十萬兵馬嗎?”
秋月點頭,“若是太子殿下布的陣厲害,自然能攔住,這萬毒無回穀大得很,彆說十萬兵馬,二十萬兵馬也能裝得下。”
梅舒毓看著黑漆漆的山巒,實在是對這裡的地形不熟,這一山又一山,一巒又一巒的,尤其在黑夜裡,的確是令人迷路得很,他敬佩地看著秋月,“秋月姑娘,你真厲害,竟然能帶著我們繞出了出口,若是我,非迷路不可。”
秋月說,“這萬毒無回穀裡毒蟲多,但好藥也多,當年小姐和我在這裡待了兩個月,自然沒一處地方都熟悉得很,閉著眼睛都可以走。”
梅舒毓羨慕,“你們兩個小姑娘,可真是厲害,小小年紀,便滿天下地亂轉,竟然還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秋月笑了一下,想起了什麼,歎息地說,“小姐說她不要被關在高牆大院裡,即便不為公子采藥,她也不會困居深宅一世的。”
梅舒毓聞言有些惆悵,“可是如今她答應做太子表兄的太子妃了,東宮宮苑深深,將來皇宮也是宮牆深深。”
秋月收了笑,“這是小姐的命。”話落,感到有人來了,立即住了嘴。
梅舒毓剛要再說,順著秋月的目光,看到了雲遲,也連忙打住話,迎上前,“太子表兄,你是不是布陣已經把荊吉安和十萬兵馬困住了?”
雲遲頷首。
梅舒毓一拍大腿,腿上有傷,他受不住地“噝”了一聲,說,“不能便宜了他,我和弟兄們都憋了一肚子火想收拾他,奈何敵眾我寡,隻能任他收拾,但如今既然已經將他困住,就讓我們出出氣唄。”話落,他摩拳擦掌。
雲遲挑眉,看著渾身是傷依舊精神的梅舒毓問,“你想親手報仇?”
梅舒毓點頭,“我險些死在他手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想親手殺了他。”
雲遲淡聲說,“你如今渾身有傷,而荊吉安精神十足無病無傷,我即便給你一個與他單打獨鬥的機會,你能殺得了他嗎?要知道他力大無窮,你可彆被他殺了。”
“能!”梅舒毓咬牙恨聲道,“太子表兄,你就給我一個機會,我不報此仇,怕是會抱恨中生,殺不了他,死在他手裡的話,我也無怨無悔。”
雲遲淡淡溫涼地說,“好,我就答應你,給你一個單獨與他單打獨鬥的機會,你若是殺了他,此事了,回京後,我破格提拔你入兵部侍郎,若是你殺不了他,死在他手裡……”
梅舒毓接過話,“死在他手裡,是我無能,有愧太子表兄看重栽培,就當梅府沒我這個不孝沒出息的子孫。”
“好!”雲遲點頭,對雲意吩咐,“先帶她去第九曲山頂見太子妃。”
雲意應是,帶著梅舒毓去了第九曲山頂。
雲遲在梅舒毓離開後,看著自己帶來的九千兵士與梅舒毓剩下的九千多士兵,清聲說,“除卻重傷者,其餘人,分八隊,守死八個穀口,有闖陣者,殺無赦。”
“是。”士兵們熱血沸騰,發出震天動地的響聲。
以一萬八千人對付十萬兵馬,如此以少勝多,占據萬毒無回穀地勢,太子殿下親自布陣,注定載入史冊。
雲意帶著梅舒毓來到第九曲山頂,便看到花顏攏著衣服立在山風中,雲影為他遮擋一部分山風,既不能擋她的視線,還不能讓她被風吹的太難受,著實費心。
他鬆開梅舒毓,拱手,“太子妃,殿下吩咐屬下送毓二公子過來,他要與荊吉安單打獨鬥,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