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見花顏被花容抱著回來,臉色蒼白,胸前大片血跡,昏迷不醒,嚇了夠嗆,說話的嗓音都變了,問秋月,“秋月姑娘,太子妃這是……”
秋月臉色也發白,眼眶發紅,哽著聲音說,“犯了癔症,我師傅也沒法子。”
采青一聽,險些站不住。
花容抱著花顏進屋,將她放在了床上,也是一臉的憂急,對秋月說,“我抱著十七姐姐一路走來,感覺她氣息十分虛弱,若是這樣下去,是不是會不好?秋月姐姐,你問過你師傅了嗎?如今該怎麼辦?”
秋月立即說,“師傅沒跟過來,我這就去問。”說著,就衝出了房間。
她還沒到那處書房,半路便遇到了從書房出來的天不絕,立即抓住他問,“師傅,小姐不能這樣下去,氣息十分微弱,該怎麼辦呢?您快想想辦法?”
天不絕點頭,難得不訓秋月地說,“我方才琢磨了一個新方子,稍後寫出來,你去抓藥給她煎服。”
秋月連忙點頭。
來到花顏苑,天不絕開了新方子,遞給秋月。
秋月伸手接過,囑咐花容和采青照顧花顏,連忙親自去了。
天不絕也沒走,待在了花顏苑,看著花顏氣息確實一刻比一刻虛弱,他對采青說,“你是東宮的人吧?跟她說話,說太子殿下的事兒,或者有他的書信什麼的,給她讀讀。”
采青早已經紅了眼眶,聞言連忙點頭,趕緊拿了雲遲給花顏的書信,站在床前,給花顏讀了起來。
她一封信接一封信地給花顏讀,才發現短短時日,太子殿下著實寫了不少信,有時一日一封,有時一日兩封,雖都是尋常言語,但處處透著溫情。
天不絕聽了幾封信後,摸著下巴說,“傳言太子殿下天性涼薄,待人疏離,這般看來,也不是嘛。”
采青接過話說,“太子殿下獨獨待太子妃不同。”
天不絕點頭,“小丫頭福氣著實不小,天生來,就是鳳凰的命。”
采青不說話了,繼續給花顏讀信。
花容在一旁盯著花顏,過了一會兒,他驚喜地說,“十七姐姐氣息好像比早先強了些。”
天不絕也鬆了一口氣,“管用就好!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太子殿下也許真是解她症結的關鍵。”話落,對采青擺手,“彆讀了。”
采青住了口,收了信函。
秋月端著藥進來,走到床前,采青連忙將花顏扶起來。
秋月舀了藥喂花顏,嘗試半晌,喂不進去,她不張口,她急的不行,“小姐,喝藥了。”
花顏一動不動。
秋月想著小時候花顏就喂不進湯藥,硬灌也隻是些許地喝點兒,後來自從去了南疆後,都是太子殿下給她喂藥,他喂藥的方法,自是不必說了,如今她總不能照做。
她急的不行,想著若是雲遲在就好了。
采青在一旁說,“太子妃,喝藥了,殿下很快就會又來信了,還等著您給他回信呢。”
她話落,昏迷著的花顏似能聽得到,鬆開了緊咬的貝齒。
秋月大喜,連忙趁機給花顏喂了藥。
天不絕在一旁嘖嘖地說,“所謂一物降一物,看來便是如此。”
秋月不說話,一心喂藥。
采青在一旁猶豫地想著今日太子妃出的事兒要不要告訴太子殿下,若是告訴了,殿下一定著急,他剛回京,想必會再急著趕來臨安,若是不告訴,太子妃這副樣子,她真是生怕出什麼事兒。
秋月喂完了藥,心下踏實了,轉身便看到了采青臉上掙紮的神色,她雖有時候不太聰明,但也不是真笨,一下子就明白了采青所想,想了想,對采青說,“先不要告訴太子殿下了,小姐一定不想讓他擔心。他剛回京,不說朝事一大堆,還有公子的要求與議程一大堆,定然是忙得不可開交的,從京城到臨安千裡,也不能一時說趕來就趕來,憑白地讓他擔心,小姐若是醒來,該心疼了。”
采青點點頭,“奴婢聽秋月姑娘的。”
秋月放下藥碗,對天不絕又紅著眼眶問,“師傅,小姐幾日能醒來?”
天不絕道,“若是我的藥管些效用的話,一兩日就會醒來。”話落,又說,“關鍵是看她自己想不想醒了。”
采青立即說,“奴婢再多與太子妃說些話,太子殿下的書信今晚上就會到。”
天不絕點頭,“嗯,屆時你讓她自己起來看信,就不必給她讀了。”
采青頷首。
喝了藥後的花顏,呼吸漸漸趨於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