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正讓嬤嬤伺候著梳頭,見雲遲來了,她笑著和藹地說,“天不絕不愧是神醫,這駐容丹真是管用,才用了幾日,我這白發就少了些。”
雲遲微笑,給太後見了禮後,坐在了她身旁,“妙手鬼醫天不絕,活死人,肉白骨,名號不是白得的,隻是他脾性古怪,治病救人的法子詭絕,得了個鬼醫的名號。”雲遲道,“可以稱得上是神醫了。”
太後連連點頭,“武威候這些年遍布天下地找天不絕找不到,你也在找,也找不到,沒想到,臨安花家藏起來了給花灼治病了。這臨安花家啊,可真是厲害,先帝駕崩前,對我說的話,我沒放在心上,若是放在心上啊,說什麼也……”
雲遲插話,“皇祖父臨終前說了什麼?”
太後回憶著說,“彆招惹臨安花家,讓我一定謹記。花家人,不能招惹。我們南楚建朝,得花家大恩,世代子孫,一定不能忘。”
“就這些?”雲遲問。
太後點頭,“哀家記不清楚了,當日眼看先帝已經大限,哀家傷心太過,隱約就是這樣的話。”
雲遲思忖片刻,說,“當年,臨安舉族開城門,放太祖爺從臨安通關,直取天下,問鼎寶座,是一份恩情。但,當時天下,投靠太祖爺者比比皆是,有的家族為助太祖爺,甚至舉族覆滅,相比來說,臨安花家放太祖爺通關,舉族可保,雖是恩情,但也不是一份天大的大恩,臨安也得了安穩,應該不至於讓太祖爺代代傳給後世子孫謹記箴言。”
太後頷首,“說來也是,先帝駕崩後,我傷心了幾年緩不過勁兒來,後來漸漸地忘了此事,萬奇從臨安回來,稟告了花家劫持毀婚懿旨之事,我才記起,似乎有這麼回事兒。”話落,她可惜地說,“哀家老了,記性不好了,真是想不起來先帝還說了什麼。”
雲遲沉思片刻,“也怪不得皇祖母,您與皇祖父感情甚篤,他大限之日,您受不住傷心欲絕,記不住是自然。”
太後歎氣,“我那些年從來沒聽過花家有什麼事兒,隻知據說臨安是個好地方,先帝臨終突然跟我說起花家,我是真沒放在心上。”
雲遲笑了笑,“不止皇祖母不放在心上,天下無數人都覺得臨安是個小地方,登不得大雅之堂。”
太後有些慚愧,轉過身子,看著雲遲,轉了話音說,“半年還久,再讓花顏進京住些日子吧!你放心,哀家不再難為她了,也難為不起,隻是覺得也該讓她熟悉熟悉咱們皇家,上一次,她連宮都沒進,如今不同以往了。”
雲遲失笑,“她暫時不會來京,她哥哥看得緊。”
太後聞言好奇地詢問,“那花灼什麼樣?病可好了?”
雲遲笑著說,“厲害得很,病早就好了。孫兒的武功也隻能與他打個平手,滿腹大才,心智無雙,孫兒怕是也不及。”
太後驚訝,“那花灼竟然這麼厲害?”
雲遲點頭,“何止厲害?”
太後半信半疑,但又覺得雲遲口中從無虛言,她問,“那臨安其他人呢?”
雲遲笑道,“都是尋常人,過著尋常的日子。”
太後問,“這麼說,花顏在你們大婚之前,不進京了?”
雲遲搖頭,“說不好,孫兒儘量試試,接她進京再住些日子。”
太後頷首。
出了寧和宮,雲遲又去了帝正殿。
皇帝見他來了,詢問,“你回京幾日,都忙得很,今日下了朝後,便急衝衝去了寧和宮,可是有什麼事情找太後?”
雲遲見了禮,坐下身,對皇帝問,“父皇,您可記得皇祖父駕崩前,都留了什麼遺言?”
皇帝訝異,“怎麼問這個?”
雲遲道,“想起來了,便問問。”
皇帝孤疑地看著他,見他神色如常,他思索著回憶著說,“當年先帝在大限之前,很是不放心朝政之事,做了很多安排,其中有一樁事兒,一定要朕親自去辦一趟,朕辦完了那樁事兒,趕回京城時,已經晚了,先帝奄奄一息,隻等著看朕一眼,臨終囑咐朕一定要守好南楚江山,並沒有來得及對朕說什麼。”
雲遲看著皇帝,“先帝讓父皇親自去辦什麼事兒?”
皇帝道,“北地的官員,貪汙餉銀案,先帝讓朕拿了他的聖旨,去北地斬了一批人。”
雲遲“哦?”了一聲,“就是先帝晚年,父皇未登基前,那一樁貪墨軍餉的餉銀案?”
皇帝點頭,“正是。”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