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溪從來沒受過這般待遇,從來沒有登徒子敢輕薄趙府小姐,一時間,她也嚇得傻了,不明白安書燁怎麼突然就對她這般失禮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淋了雨,也不自知。
那叫玲兒的婢女刷白了臉色,唇角一直抖動,麵對趙宰輔讓她去服侍安書燁,她也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
趙府管家聽從趙宰輔的吩咐,將安書燁送去了客房。
趙宰輔淩厲地看著玲兒,“還不快跟去!”
趙清溪猛地驚醒,一把護住玲兒在她身後,白著臉說,“爹,玲兒她自小跟著我,不能讓玲兒去服侍安世子。”
她雖然不知道個中內情,但是聰明地察覺出,此事不簡單。
趙宰輔怒道,“如今不讓她去,能找誰去?安世子若是在咱們趙府出事兒,你讓為父如何對安陽王府交代?”
趙清溪白著臉搖頭,“換一個人去。”
趙宰輔怒道,“如今哪裡找現成的人?這裡是爹的書房,內院距離這有些路程,來來去去耽擱多少時候?溪兒聽話,安世子如今耽擱不得,一旦稍晚,性命堪憂。”話落,嚴厲地說,“不能因為一個婢女,而毀了我們趙府。”
趙清溪身子發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玲兒!我是如何告訴你的?可是你呢?毛手毛腳,如今出了事情,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去!事成之後,我認你為義女,定不會委屈你,你放心。”趙宰輔許諾。
玲兒知道這禍是她闖出來的,眼下她不去便無人可去,她白著臉點點頭,容不得多想什麼,從趙清溪身後出來,連忙跑去了客房。
趙清溪站在原地,看著玲兒跑遠,一時間呆呆的,怔怔的,雨水淋濕了她的頭臉身子,早先如出水芙蓉,如今如雨打嬌花。
趙宰輔見玲兒去了,放心下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走到趙清溪身邊,撿起地上的傘,為她遮住雨,和藹地說,“溪兒,回去吧!”
趙清溪看著趙宰輔,輕聲問,“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叫女兒來書房,為了什麼?”
趙宰輔搖頭,“沒什麼事兒,你先回去吧!”
趙清溪盯著趙宰輔,“爹不告訴我,我便不回去,您想做什麼,總要讓女兒明白。”
趙宰輔看著趙清溪,她緊緊地盯著他,一臉的倔強,堅定地要知道,他皺了皺眉,點頭,“你跟我進書房說話吧!”
趙清溪點頭,跟著趙宰輔進了書房。
趙宰輔簡略地將他選中了安書離,為著她的婚事兒,謀劃之事說了。雖然他說得隱晦,但趙清溪聰明,還是聽明白了,她漸漸地,臉上血色全無,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宰輔。
趙宰輔歎氣,“爹也是為你好,這普天之下,何人能配得上我的女兒?自然是非四大公子莫屬。如今書離公子最為適合。”
趙清溪不由得落下淚來,“爹,您這樣做,就沒有想過女兒掉不掉價?今日若來的人真是書離公子,您就讓女兒……書離公子何其聰明,哪怕中了父親的算計,但事後也會明白的,您讓女兒這般做低自己,真的是為女兒好嗎?即便成了親事兒,他也會看低女兒,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爹這是何苦?”
趙宰輔沉聲說,“爹不會讓他真正輕薄了你,隻不過是讓他神誌不清對你做些非禮之事罷了。書離公子武功高絕,除了嫵媚,彆的藥物對他不見得管用,所以,爹選了嫵媚。爹既然這般算計,就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不會讓他明白嫵媚是出自我手的。”
趙清溪搖頭,“爹該事先問過女兒,女兒若是知道,一定不會同意您這樣。”話落,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淚,看著趙宰輔,堅決地說,“從今以後,女兒婚事兒,爹不必操心了。女兒尋不到嫁娶之人,便去尼姑庵做姑子去。”話落,她轉身跑出了書房。
“溪兒!”趙宰輔麵色一變,大喊了一聲。
趙清溪頭也不回,頂著雨哭著回了自己的住處。
趙宰輔看著她身影消失,一時間也是又惱又恨,惱的是他準備了這麼久,沒想到今日安書離去了東宮恰巧不上門,更沒想到安陽王妃派了安書燁來,更沒想到往日激靈的玲兒,今日這般笨手笨腳,他明明交代了是安書離,她見了安書燁竟然還甩帕子。
趙清溪自小得淩兒伺候,如今折給了安書燁,可以想象,她自然是極其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