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七押著姚縣守及其家眷和府衙牽扯此事的官員去了府衙大牢,放出了關在府衙內的所有流民,安十六依照花顏的吩咐,選出一名暗衛,將所有認罪狀和花顏提筆簡單書寫的一封信函快馬加鞭送進京。
那老者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命好不但沒吃牢獄之災還見證了這樣一樁辦案的奇事兒,他顫顫巍巍地接過花顏吩咐采青給的進京銀兩,含著淚一邊道謝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花顏是何人?
采青自然不會透露花顏身份,隻說,“我們是東宮太子殿下的人。”
老者當即跪在地上,對天叩頭,“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花顏站在府衙門口,目送著老者牽著他的小孫子離開,對花容說,“傳信給花家沿途的暗哨,暗中護著進京的流民,若有誰再動手,擒了送去東宮。”
花容點頭,“是,十七姐姐,我這就去傳信。”
五皇子此時已經平靜下來,站在花顏身邊說,“四嫂,這裡距離京城不過五百裡而已,卻發生這等欺瞞之事,四哥若是知道,估計是十分震怒。”
“自然。”花顏頷首,這事兒擱誰知道,都會氣死,更何況是執掌江山的雲遲。
五皇子有些不解,“程家這是為了什麼?這麼多年,皇祖母和父皇對程家十分厚待,四哥監國後,對程家雖不如父皇厚待,但也不薄,並未打壓。程家若是一直安安分分,不出這種大罪之事,四哥將來登基,也不會針對程家的。”
花顏冷笑,“誰知道呢?也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許是安穩張揚久了忘了自己是誰了,也許迫不得已被誰拉下水了,總之,北地災情,逃不開程家了。”
五皇子轉頭看向程子笑,對他問,“你是程家人,你怎麼說?”
程子笑也冷笑了一聲,“我隻是出身程家而已,程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在程家,我就是腳底下的螞蟻,庶出子嗣,或者說連螞蟻都不如,見不得光。”
五皇子皺眉,“你的生意遍布北地,在程家難道沒有身份?”
程子笑大笑,“五皇子,你太天真了,我為何要讓程家人知道我的生意遍布北地?等著程家人將其搶走納入族中嗎?他們蠢,一直不知道。”話落,改口,“或者最近才知道,否則也不會派大批的死士來殺我了。”
五皇子問,“你攥著程家的把柄?”
“何止?我攥著北地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把柄。”程子笑也不隱瞞,得意地笑,“否則,太子妃何必費心保護我呢,我這條命……如今可比五皇子你的命值錢。”
五皇子看著程子笑,他笑的邪魅得意,他今日驚了一場,他卻絲毫不受影響,麵對這樣的事兒,還能笑得出來,暗想著程子笑果然是個人物,怪不得四嫂看重他派人護著他,他的命如今確實比他一個普通皇子值錢。
他不再與程子笑多言,又看向花顏,“四嫂,如今將這兆原縣守及其家眷以及牽扯此事的官員入獄,這府衙就空了,無人辦差了,該怎麼辦?”
花顏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對他說,“快馬八百裡加急,今日夜裡就能到京城,太子殿下知曉此事後,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兆原,來人動作快的話,明日一日就能到兆原,後日便能赴任。這一兩日,留些暗衛看著府衙大牢就是了。”
五皇子尋思著說,“四嫂,我們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畢竟我們還沒到北地,便先辦了兆原縣守。”
花顏笑了一聲,“不怕打草驚蛇,就怕打了草蛇不驚。”
五皇子不解。
花顏淡聲道,“且看著吧!北地的地頭蛇膽子快大到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