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暗將那名死士的屍首收起,將其餘屍首用化屍粉化了個乾淨,秋風吹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被吹散,地上的大片血水混合進泥土裡,不多時就乾透得看不出來了。
此時正處在荒野之地,四麵荒涼,秋風掃過,樹葉嘩嘩作響。
花顏久久地站在原地沒動,安十六、安十七、花容、天不絕四人知道內情,也都不言語,靜靜地陪著她。
程子笑和五皇子覺得花顏十分不對勁,一時間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采青從車中拿了一件披風出來,輕手輕腳地為花顏披在身上,小聲說,“太子妃,夜深露重,秋風寒涼,您仔細身子。”
花顏“嗯”了一聲,伸手攏了攏披風,對一旁的安十六說,“給哥哥去信,讓哥哥查查梅花印。”
安十六應是。
花顏轉過身,對眾人說,“走吧,繼續趕路。”
五皇子這時忍不住開口,“四嫂,後梁皇室暗衛梅花印出現之事,你不告知四哥嗎?”
花顏腳步頓了頓,搖頭說,“先不告訴他吧。”
五皇子不解,“為何?這樣的大事兒,為何不告訴四哥?”
花顏剛要回答,前方有快馬疾馳而來,轉眼,便來到了近前,那人見到一行人,目光掃了一圈,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花顏麵前,將一封厚厚的信函呈遞給她,“雲意攜太子殿下信函拜見太子妃。”
花顏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笑了笑,“起來吧!出了什麼大事兒?太子殿下怎麼讓你來送信函?”
雲意站起身,恭敬地道,“收到太子妃的信函和姚德旺的認罪狀後,殿下已不相信京城通往北地的驛站,雲影便派了卑職親自來給您送信。”
花顏點頭,“你先去一旁歇會兒。”話落,對安十六說,“給他拿些糕點茶水。”
安十六頷首,示意雲意跟他來。
十二雲衛在西南境地時與安十六、安十七打過無數交道,分外熟悉,雲意點頭,跟著安十六去了一旁歇息。
花顏打開雲遲的信函,厚厚的一摞,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罷之後,歎了口氣,對一旁的五皇子溫聲說,“太子殿下坐鎮京中,除了要操神川河穀一帶水患治理彆出亂子外,還將今年的秋試提上了日程,再加上籌備我們的大婚,以及如今還要查辦北地災情牽扯的京中一乾人等,兵部尚書被他罰閉門思過,禦史台的孫禦史被他免了職,如今諸事都加在他身上,他忙得很,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這梅花印之事,我先讓哥哥來查,等查出些眉目,再與他說也不遲,如今就先不讓他分心了吧。”
五皇子聞言點頭,慚愧地說,“四嫂說得是,是兄弟不對,聽聞前朝的梅花印,心下駭然,恐四哥不知,危急江山,四嫂恕罪。”
花顏笑了笑,“不枉你四哥辛苦教導兄弟們一場,你想立即告訴他,也沒有什麼不對。不過你放心,既然被我所知,與他知道一樣,我會查個明白的。”
五皇子又對花顏拱了拱手,“弟弟相信四嫂。”
花顏不再多說,提筆給雲遲回信,信中提了北地程家的暗衛要殺程子笑被雲暗捉了一個活口,又提了在程家暗衛之後,又有兩批死士,十分陰狠毒辣,沒能留下活口,正在查名身份。
說完了刺殺之事,又提了程子笑所言的怕北地軍中也有參與之事,那麼早先她製定的計劃怕是要有所更改了。她也覺得十有**北地軍中會叛亂,武威侯府、安陽王府、敬國公府在北地各有五萬兵馬,四百年來,明麵上是三府掌控兵符,但是北地裡如何,不好說,所以,她問問他意見,看看該如何施為?
說完了這兩件事兒後,又提到若是再有信函,不想走朝廷的驛站,覺得不安全,就將信函派人送去山珍館,交由花家的暗線,送來北地好了,不必雲意特意跑一趟,如今尚且在路上,路程短,若是一旦她到了北地,那麼路程遙遠不便。
最後,她又讓他必須仔細注意身子,她可不想從北地回來後看到他瘦成麻秸稈的模樣,她如今記著他的斤兩呢,若是他身上掉一塊肉,她就敢跟他悔婚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