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程子笑對三軍之事隻知十之一二,那麼,太祖暗衛便在短短時間內,查出了十之五六。有了這十之五六就足夠蘇子斬和花顏用了。
花顏在蘇子斬感慨完,想了想,對他說,“我想給安書離去一封信。”
“嗯?”蘇子斬挑眉,“雲遲找上了敬國公府,都未找上安陽王府,你卻要找安書離,你確定?”
花顏琢磨著說,“安陽王府是安陽王府,安書離是安書離。”
蘇子斬道,“安書離沒有要繼承安陽王府的想法,沒打算與他大哥爭權,一直以來極怕麻煩。西南境地之事雲遲找上他,川河穀一帶水患之事又找上他,皆是因兩處遠離京城,他素來也不摻手武威侯府事務,兵權更不沾,你給他去信,恐怕也是無用。”
花顏揣測著說,“他與你還是有些不同,你是因自小身體原因,無心也無力。而他,我覺得,他雖不沾,但心裡卻不見得不明白。”
“倒也有道理。”蘇子斬笑了笑,看著他,“你何時與他關係這般好了?他雖不沾,但在安陽王府從未受過什麼委屈,他的心還是向著安陽王府的。你要動北地的兵權,被他所知,不見得是好事兒。”
花顏笑著將他曾給安書離卜了一卦,在他請求下,幫他破了命定姻緣以及牽連趙宰輔,讓趙府狠狠地吃了一回虧之事與他簡單說了。
蘇子斬雖幾個月來不在京中,但消息卻不曾落下,對京中之事也清楚七八分,隻不過倒是不知道趙府吃虧的背後起因原來是花顏給安書離卜了一卦,他聽罷失笑,“這樣說來,他倒是欠了你一個大恩了。”
花顏可惜地說,“趙宰輔和夫人雖然不咋地,但是趙清溪的確是難得的一個好女子。”
蘇子斬淡淡瞥了她一眼,嗤評道,“自小被禮數教化教導出的女子,不做皇後,哪個府邸能供得起?”
花顏噎了一下,這話她還真沒法反駁,趙宰輔和夫人的確自小是將趙清溪當做太子妃和皇後培養的,奈何雲遲偏生反骨,棄她不娶。這樣的女子,不入皇家,著實一般府邸不敢求,的確是難供起。
她咳嗽一聲,忽然對他問,“那梅疏毓呢?你覺得怎樣?”
蘇子斬一愣,挑眉,“你這時候還想著給梅疏毓牽線?”
花顏笑著說,“就說說嘛,梅疏毓一直喜歡趙清溪,若是滿足了他的所求,也未嘗不可。”
蘇子斬哼了一聲,“你彆管他,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求。求不來,是他廢物。你給他操的是哪門子的心?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花顏又被噎住,瞪著他,“蘇子斬,如今與你說話,怎麼偏生不好好說話,非要惹我生氣?”
蘇子斬默了默,半晌,才道,“我說的是事實,你什麼時候自己想明白了自己的事兒,再想彆人的事兒,我便不說你了。”
花顏沒了話,給自己順順氣,“那言歸正傳,你覺得我應不應給安書離去一封信?”
蘇子斬點頭,“倒也無不可,你可以看看他怎麼說。”
“行。”花顏本來的確是沒打算給安書離去信,但是今日看到查出來的東西,覺得十分有必要。安陽王府在北地的軍中掌權人,有幾人的關係,實在是與北地幾個世家的人牽扯得太深。
“不過你要掐算好時間,如今給他去信,時間上不見得來得及。”蘇子斬提醒。
花顏道,“我知道,我的想法,是先將軍中控製起來,隻要不起兵亂,人是殺還是綁,沒什麼區彆。待掌控住了,他的回信也該到了,再做定論。”
蘇子斬沒意見,“那就起程?”
花顏看了一眼天色,雲暗帶著人查出來這些東西比她預計的早了半日,她道,“這裡距離北安城路遠,你先起程,我明日再走。”
蘇子斬點頭,吩咐青魂備車起程。
青魂備車很快,蘇子斬也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