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無人提,文武百官相互看著,從趙宰輔身上轉到武威候身上又轉到安陽王身上最後轉到敬國公身上,一眾眼神們都死死地盯著敬國公,希望他出頭問。
敬國公實在受不了群臣們的眼神,頂著壓力無奈地出列,“太子殿下,犬子帶著三十萬兵馬進京,敢問京中可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需要動兵?”
雲遲知道群臣們的心思,他故意不提此事,就等著他們坐不住,群臣們推出敬國公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陸之淩是他的兒子。
他笑了笑道,“京中未出什麼大事兒,隻不過陸世子在北地立了大功,在神醫穀又收複了十萬亂臣賊子豢養的私兵,本宮特許他帶三十萬兵馬進京喝本宮和太子妃的喜酒。”
敬國公睜大了眼睛,就這麼簡單?
文武百官也齊齊看著雲遲,想著陸之淩隻是奉太子殿下旨意帶兵進京喝喜酒?不能吧?太子殿下豈能是這樣輕易讓封地兵馬進京的人?
一時間,文武百官們都不相信,但看著雲遲一本正經的臉,卻都不敢質疑。
雲遲不動聲色地看著眾人,“眾位愛卿,可有何異議?”
眾人互相看著,暗想著三十萬兵馬都到城門下了,太子殿下悄悄調了陸之淩帶三十萬兵馬進京,他們早先根本就沒得到半絲風聲,如今還能有什麼異議?有異議也要憋著彆惹太子殿下不快,否則他的太子劍可不會手下留情。
眾人都齊齊地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雲遲微笑,心情甚好地道,“陸世子是太子妃的結拜義兄,亦是本宮的舅兄,他豈能錯失本宮和太子妃的大婚?不過,他回來喝喜酒也不能白喝,從今日起,京中的安穩布防就交給他了。”
群臣聞言頓時心驚,想著這應該才是太子殿下調兵的目的,將整個京城的布兵部署都交給陸之淩,這太子殿下也未免太信任陸世子了。要知道京城有禁衛軍、禦林軍、五成兵馬司,京都府衙兵甲,一直以來,各自為政,各司其職,如今都交給一人部署布防,簡直是將京城的安危給了一人。
趙宰輔當先開口勸諫,“太子殿下,這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雲遲看向趙宰輔,麵色溫和,“如何不妥當?”
趙宰輔試探地道,“自古以來,京城各司其職,如今這般被打破,怕是會生出事端……”
雲遲搖頭,“隻在本宮大婚之期,京中各司暫且聽從陸世子調遣安排而已。待本宮大婚後,歸於原位,也不算打破規製,隻不過特殊時期,從權而已。”
“這……”趙宰輔看向敬國公,還是覺得不太好,“國公也說一句話,你覺得殿下這般安排可妥當?陸世子雖在西南境地立了大功,掌管西南境地百萬兵馬,但他如今剛回京,畢竟已有大半年不在京城了,對京城這半年來的變化怕是不太熟悉,萬一出了差錯……”
敬國公也沒想到雲遲竟然輕飄飄地便甩出這麼一件大事兒,暗想著近來太子殿下做的每一件事兒,都讓人出乎意料,猜不出來,驚人心,魄人膽,讓人踹踹難安。
不過信任他的兒子陸之淩,對於陸之淩和敬國公府來說,這是好事兒。但他也覺得這等大事兒,的確是需要斟酌慎重。
於是,他開口也勸道,“趙宰輔說的對,犬子的確年輕,沒經多少事兒,京城安危甚是重要,太子殿下大婚更重要,萬一出了差錯,便不是小事兒,太子殿下三思。”
“本宮在調他回京時,便已三思過了。”雲遲慢慢地道,“兩位愛卿放心,本宮相信陸世子一定能在本宮大婚期間守好京城,不出亂子。兩位愛卿難道不相信本宮的用人眼光?”
趙宰輔和敬國公齊齊搖頭,雲遲用人的眼光毋庸置疑,從沒出過差子,至今東宮猶如銅牆鐵壁,誰也撬不開。就拿朝野上下來說,若不是他至今隻監國四年,根基尚淺,怕是誰也不能在他的手底下出幺蛾子,背後之人想謀劃江山禍亂社稷更是不可能。
二人一時被雲遲的話堵住,沒了話。
群臣們見太子殿下注意已定,趙宰輔和敬國公輕易地就被駁回了,自然都沒人再跳出來反對。
自雲遲監國以來,他的話素來一言九鼎,如今金口玉言的威儀更是勝過從前。
雲遲如今要的就是絕對的掌控朝局,絕對的掌控文武百官,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南楚如今的形勢也不允許誰質疑他。
所以,在群臣都沒人再反對時,他果斷乾脆地退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