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淩本來吃了醒酒丸醒了一半的酒聞言頓時全醒了,他恍然地一拍大腿,“是了,我與花灼分彆時,聽他說過一句,說這天象似乎不太對,怕是又要有天災。如今這天災要應驗在京城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欷歔,“那趕緊的,你還不出發,坐在這裡一副清閒的樣子做什麼?”
小忠子聞言無語地看著陸之淩,憋了憋,才忍住沒插嘴,暗想著太子殿下忙累了一夜好嗎?哪裡一副清閒的樣子了?是陸世子您回京後這一日夜裡才是真正清閒得很,在東宮睡了一日不說,又來子斬公子這裡喝酒大睡,家都不回。
雲遲揉揉眉心,“來找你商議,安排些事情。”
陸之淩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一屁股坐了下來,後悔不已地說,“早知道我不喝酒了。”
蘇子斬瞥了他一眼,“花灼既然與你提到天象有變,你進京後怎麼沒提一句?”
陸之淩十分冤枉地說,“他就是望了一下天,隨口說了一句就起程走了。我以為做不得真,若是十分要緊,他豈不是得鄭重跟我說一聲?”
蘇子斬頓時笑了,看向雲遲,“看來你還沒收買你這位大舅兄,他大約心裡還是不太願意你娶他妹妹儘早大婚。所以,你誤了婚期,他也不提醒,早知道我也不提醒你了。”
雲遲溫聲道,“也怪本宮沒用,花顏本來該在臨安待嫁,但偏偏為了我去了北地,且受了這麼重的傷。換做是我嫁妹妹,也恨不得大婚之期推遲。”
“你倒是明白。”蘇子斬嘲笑了一句。
陸之淩也嘖嘖了一聲,“也是我妹妹啊,可是我知道花顏一定很想儘早嫁給你。所以,說什麼也不同意更改延遲婚期。否則,我也不至於馬不停蹄地連日夜進京,這會兒才歇過來喘了一口氣。”
蘇子斬道,“你當我不是因為知道她的意思,眼看天變,才讓青魂去東宮提醒?”
雲遲淡笑,“多謝了!”
蘇子斬和陸之淩領了雲遲這句謝,齊齊不再說話。
不多時,廚房端來飯菜,又端來了一大碗薑湯放在了雲遲麵前。
雲遲也不客氣,先喝了半碗薑湯,又拿起筷子用了些飯菜。
蘇子斬與陸之淩自然吃不下,等著他吃完,三人商議起京城暗中安排之事。除了防背後之人在雲遲迎親離開京城後作亂,還要想對策應付可以預見的接下來的大雪,提前讓百姓們做好防禦措施。
三人商議到天明,總算商議妥當。
因皇帝身體有恙,雲遲將監國之權暫時給了陸之淩和蘇子斬,回到東宮後,下了儲君旨意。
旨意一出,朝野上下百官皆震驚,沒想到雲遲對陸之淩與蘇子斬的信任到了這等地步。古往今來,監國之權,從沒給過初入朝局的大臣,一般都是皇子王孫,或者是朝中重臣。
陸之淩與蘇子斬雖然一個在西南境地立了大功,一個在北地立了大功,但在朝堂上,都還是個新人,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肩負要職的新人。
雲遲便這樣將監國之事交給了他們,雖然說另外立了趙宰輔、安陽王、武威候、敬國公四人輔助,但大權還是在這二人之手。
這儲君旨意將朝臣們砸的懵了幾懵,在他們還沒回過神來時,雲遲已帶著禮部的一眾官員與十萬兵馬起程出了京城,前往臨安迎親了。
皇帝信任雲遲,自然對他的安排沒有意見,在雲遲離開後,蘇子斬與陸之淩主動進宮拜見了皇帝。
帝正殿內一股藥味,皇帝雖臥病在床,氣色卻不錯,見了二人,笑嗬嗬地說,“太子殿下既然將朝堂交給了你們二人,你們二人不必事事稟告朕,看著安排。太子殿下信任你們,朕就信任你們。”
蘇子斬和陸之淩恭敬地點頭,都暗想著皇帝雖孱弱,但卻的確算得上是明君聖主。南楚江山有這樣的皇帝,是太子和江山的幸運。
二人告退出了帝正殿後,便前往金殿上朝。
二人自小交情頗篤,事情又是提前商議好的部署安排,早朝上,群臣雖然心中又是震驚又是質疑又是複雜猜想揣測,但麵上卻都不敢表現出來,所以,二人第一日監國的早朝十分順利。
早朝後,針對即將麵臨的大雪的防禦政策與告示,便以京城方圓五百裡的地界設定張貼了出去。
其餘的部署也在緊鑼密鼓地安排,十分乾脆果斷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