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點頭,回了房。
安十七歎了口氣,望著天道,“太子殿下不易極了,大婚第二日,這麼晚了還在書房理事。”
安十六也望著天道,“背後之人一日未查出,南楚朝局一日不安穩,太子殿下憂心社稷,少主也跟著憂心操神。什麼時候查出背後之人,肅清了朝局,天下大安了,什麼時候大約就沒這麼不易了。”
“且看時日長短吧,背後之人隱藏的太久,公子調動了所有人,以我們花家之力,至今都沒查出來,怕是有的熬了。”安十七收回視線。
安十六道,“無論如何,我們保護好少主是首要,臨行前公子交代了,因北地之事,背後之人恨死少主了,即便大婚順利,但也切不可大意。”
安十七點點頭,“寸步不離守著少主就是了。”
花顏睡到半夜,被餓醒了,她今日一日就吃了一頓飯,雲遲晚上依她讓她睡了,如今她醒來,摸摸身邊,被褥一片冰涼,屋中也沒有雲遲的氣息,她坐起身,對外喊,“采青?”
“奴婢在。”采青立即應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掌了燈,看著花顏問,“太子妃,您是餓了嗎?廚房一直給您備著飯菜了。”
花顏點點頭,“太子殿下呢?”
采青立即說,“殿下將您送回來後,陪著您坐了許久,又去書房了。”話落,補充,“殿下晚上也沒用晚膳。”
花顏伸手揉揉眉心,“都怪我,竟然讓他也跟著我一起餓著。”話落,對她吩咐,“去書房喊他回來,都深夜了,人又不是鐵打的,不吃飯休息怎麼行?”
“是。”采青點頭,立即去了。
方嬤嬤等人也沒歇下,聽聞花顏醒了,連忙吩咐廚房起灶做飯菜端來。
雲遲在夏澤離開後,便召集了幾名東宮幕僚,商議送夏澤入翰林院之事。幕僚們也心中震驚於太子殿下對夏澤的安排,不過太子殿下迎親之日,夏澤雖年少,表現十分出彩,太子殿下刻意栽培他入翰林院,將來以求大用,雖他的年齡驚世駭俗了些,但破格用人,開古之先河,也是太子殿下能做得出來的事兒。
幕僚們離開後,便有人來稟告太子妃醒了,請殿下回去,雲遲當即出了書房。
小忠子跟在後麵悄悄地捶著自己的肩膀想著,太子殿下處理起朝事兒來,就如拚命三郎一般跟鐵打的似的不要命,幸好以後有太子妃管著,他也跟著輕鬆些。
雲遲回到鳳凰東苑,見花顏已坐在桌前等著他,一身水紅色輕軟衣裙,青絲及腰,在燈光下素手撥弄燈芯把玩,看起來眉目安然,婉約靜好。
他腳步頓住,腦中想著,以往,他每日忙完朝事兒回到住處,雖屋中也燒著地龍,燃著燈,屋中進進出出侍候的人,但他覺得冷清的很。
自從母後故去,他就覺得冷清,姨母五年前離開,他更是覺得周遭都冷寒了。
如今,花顏這般坐在屋中,似乎讓整個屋子都溫暖了,讓他也一掃疲乏,周身暖意融融。
花顏抬眼,見雲遲站在門口,癡然地看著他,眉目情緒翻湧,她低笑,“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還沒進來?你不餓嗎?”
雲遲這才想起他沒用晚膳,那時,在書房與她一席話,她疲累睡去,他沒有胃口,如今聽她說起,他方才覺得是有些餓了,他回過神,低低一笑,抬步邁進門檻,繞過她椅子後,伸手將她從後麵抱住。
花顏順勢靠近他懷裡,笑吟吟地問,“剛剛在想什麼?”
雲遲低頭吻了吻她纖細的脖頸,聞著她身上的馨香,低聲說,“在想,我也終於有一個家了。”
花顏心下觸動,上一世,為了她的劫,祖父拘著她,她也未曾感受太多家的感覺。臨安花家雖熱鬨安居,但她常年在禁地學儘所學,冷清的很,她很能體味那種感覺。
她轉過頭,反手抱緊他,拍拍她後背,笑嘻嘻地說,“雲遲乖哦,恭喜你有家了,咱們喝兩杯吧。”
雲遲失笑,“好。”
方嬤嬤帶著人很快就擺上了飯菜,雲遲和花顏挨著坐下,默契地互相夾菜,因夜已深,沒敢用太多,用過飯後,花顏歇了一會兒,又喝了一碗藥,她雖沒多少困意,但知道雲遲得休息,於是,拉著雲遲上了床重新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