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歲的鄭老大人扔了金剪離開朝堂,默許了雲遲的決定,其餘人也泄了氣,再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來,紛紛告退出了朝堂,手裡的金鞭金錘也都留在了朝堂上。
年輕的太子大婚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震驚了朝野。
朝臣們見大勢已去,都閉了嘴,再無人反駁,雲遲在早朝上便拍了板,即日起,十一皇子與夏澤入翰林院做學生。
下了早朝後,不等皇帝來請,雲遲去了帝正殿。
皇帝精神不錯,見了他便笑道,“朕不及你,當年,他們拿著金剪金鞭逼朕,朕無奈之下,妥協了。今日,你能讓他們乖乖地不打不鬨體麵地離開朝堂,天下也沒人非議你不賢德。做得好。”
雲遲淡笑,“當年父皇之所以被他們逼迫,也是因為舍不得兒臣去川河穀涉險。”話落,又道,“今日兒臣料準了八十多歲的鄭老大人還不糊塗,他心裡明白,才敢走這一步棋。”
“嗯。”皇帝點頭,對他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想著將兩個孩子送去翰林院?他們的年紀未免太小了,若是以堪大用,少說也得在翰林院待個五年。”
雲遲也不打算對皇帝透底,便笑著說,“早進翰林院早培養著,五年一晃就過。”
“倒也是。”皇帝沒意見,“你凡事自有主張就行,朕都支持你。”
父子二人說了一番話,雲遲告辭出了帝正殿,去了議事殿。
朝堂上一朝風雲變,京城街頭巷尾已傳開,破格進入翰林院的少年年歲太小,這讓多少人欷歔中都覺得震驚和眼紅。
不過當日太子殿下迎親,迎親客裡的夏澤,小小年紀,才華過人,初現風采,被太子殿下破格提拔啟用,雖然百官不能接受,但百姓們卻很是樂於聽這樣的事兒。
在百姓們的心目中,太子殿下是一個好太子,他做的事情,自有道理。
花顏睡醒後,已是快晌午,對采青問,“太子殿下走時說今日回來用午膳嗎?”
采青立即說,“殿下說今日不回來了,晚上早些回來。”
花顏點頭,想起雲遲安排夏澤入翰林院之事,吩咐采青,“去請十六、十七、夏澤過來,與我一起用午膳。”
采青應是,立即去了。
方嬤嬤聞言趕緊去了廚房,吩咐廚房加菜。
不多時,安十六、安十七、夏澤便來到了東苑,外麵飄著雪,下了厚厚的一層,三人走成一排,落下了一連串腳印。
花顏已坐在畫堂等著他們,畫堂裡升著火爐,火爐上熬著棗茶,乍一進門,便聞到一陣棗香。
安十六當先邁進門檻,搓了搓手,打量花顏,“少主氣色不錯。”
花顏對他笑了笑,“東宮可還住得慣?”
“住得慣。”安十七隨後進屋,說了一句。
夏澤最後走進來,喊了一聲,“顏姐姐。”
花顏笑著對他招手,夏澤走到了花顏麵前,花顏站起身,比夏澤高上一小節,她又坐下身,摸摸他的頭,笑著說,“你年少,所有人都當你是孩子,進了翰林院後,就拿出你的孩子氣來,不必太老成持重,十一皇子性子活潑,他與你一起玩,你便也與他一起玩,有些事兒不急,來日方長。”
夏澤懂了,他與十一皇子進翰林院之事,朝野震動,盯著他們的人太多太多,他點點頭,“顏姐姐放心,太子殿下已囑咐過我了。”
花顏頷首,對安十七道,“十七,你每日跟著夏澤出入翰林院,做他的護衛吧。”
夏澤立即搖頭,“顏姐姐,我不需要護衛,更何況還是十七哥哥,我不用他。”
安十七彈夏澤腦門,“為何不用我?”
夏澤瞅了花顏一眼,“大材小用,十七哥哥是護著顏姐姐的。”
安**樂。
花顏笑道,“你也是我弟弟,萬一出事兒,我沒辦法跟你父母姐姐交待,十七近來左右無事,就先跟著你吧。”
夏澤依舊拒絕,頭搖的像撥浪鼓,“那顏姐姐就給我換個人,總之不要十七姐姐。”
花顏見他態度堅決,無奈地笑了笑,“行,那讓十七安排兩個花家暗衛護你吧。”
夏澤這才痛快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