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見到安書離,奇怪地問雲遲,“安書離怎麼來了?”
雲遲這才想起來,“我在議事殿與他商議工部之事,小忠子稟告時,他正在,知道你出事兒,便也跟來了。”
花顏點頭,她與安書離的交情雖不深,但也不算淺,顯然是關心她。
不多時,蘇子斬和安書離來到畫堂,采青出去打開簾幕,請了二人進屋。
蘇子斬當先走進來,他早已經從安十六那裡知道了事情始末,臉色不太好,他本就聰明,是因為花顏,也是因為他娘與他姨母之死,他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太醫認為的猝死之症,若是擱在自幼身體便不好的皇後身上,尚且能說的過去,但她娘來東宮之前,活蹦亂跳的,突然死在東宮,說是猝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若說是家族遺傳,梅府根本就無一人有過突然死亡的症狀。
今日,有了花顏與鳳凰木這一樁事,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娘當年的死,也許就出在這鳳凰木上,因為她娘隔三差五就往東宮跑,也常去姨母種植的那株鳳凰木下。
雲遲見了蘇子斬,第一句話就是吩咐采青,“去拿一隻碗來。”
采青立即去了。
安書離見花顏好模好樣地坐在畫堂裡,鬆了一口氣,見禮後,溫聲問,“聽聞太子妃出了事兒,我便跟來看可有需要幫忙之處,我府邸裡有些好藥,便跟來了。”
花顏對他微笑,“是有一樁事,無礙,你是自己人,坐吧。”
安書離便坐下了身,也是因為雲遲信任他,無論是前往西南境地,還是川河穀治水,對雲遲來說,他不是外人,才敢不經問過他的意思便跟來了東宮。
蘇子斬也坐下身,等著采青拿碗。
這時,天不絕與安十七已匆匆回來,見到天不絕,雲遲開口問,“如何?”
天不絕點頭,看了安書離一眼,既然能坐在這裡,便是不必避諱的人,他道,“那株鳳凰木的確是用死蠱養的鳳凰木,我用古籍上記載的驗證法子,一驗就驗了出來。真沒想到啊,本以為絕了的死蠱,竟然還流傳著,且種植在了這東宮。”
雲遲問出他當下最關心的,“太子妃染了死蠱,即便服了子斬的血,可會影響身體?”
天不絕明白雲遲問什麼,搖搖頭,“時間太短,沒那麼快,如今頂多走到手臂處,時間若是長了,還真不好說。”
這時,采青拿來碗,放在了蘇子斬麵前,“子斬公子請。”
花顏立即說,“有一口就行。”
她話音未落,蘇子斬二話不說,拿出懷中的匕首,照著手背就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轉眼就半碗。
花顏瞪著蘇子斬,“夠了!夠了!怪難喝的,你弄這麼多做什麼?”
蘇子斬不說話,看向天不絕。
天不絕點頭,“夠多了,彆說一個人,三個人的分量都有了,趕緊止血。”話落,拿出了金瘡藥,給蘇子斬灑在了傷口上,上好的金瘡藥灑上,頓時止住了血。
天不絕嘖嘖一聲,“你這傷口比她那個傷口可大多了。”
“一碗血算什麼。”蘇子斬收了匕首,看著天不絕給他上了金瘡藥又用紗布裹了手,滿不在乎,看著花顏說,“趕緊喝,還是熱的。”
花顏嫌棄地看著那半碗血,真是不想伸手。
雲遲將那半碗血端了遞給她,“乖,趕緊喝下,你不是嫌他礙眼嗎?喝了他的血,也算報了仇了。你喝完就讓他滾。”
這是哄人的話,花顏聽著又氣又笑,真怕耽擱久了,影響腹中胎兒,她接過碗,一手捏了鼻子,仰脖往下灌,心裡直罵,明明一口就好,非弄半碗,她跟蘇子斬不是有恩有義,是有仇有怨。
蘇子斬冷哼一聲,“你可以隻喝一口。”
花顏不理他,都放了半碗,又不能浪費。
一碗血喝完,花顏滿嘴的血腥味,采青連忙遞給她一盞茶,她漱了口,說,“你這血竟然是有點兒甜味。”
蘇子斬揚了揚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是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