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密道通向城外,能查得到從密道走出的痕跡,也就說明人已被帶出了城。
但也保不準是個障眼法,或者是故意聲東擊西,畢竟背後之人無論是本事還是謀算,都是一等一。所以,雲遲依舊不敢放鬆哪怕一絲一毫搜查皇宮、皇城的動作。
雲影離開後,雲遲站起身,對安書離道,“你與我一起去一趟春紅倌。”
安書離點頭,如今除了查武威侯府,自然還要查蘇子斬身邊的人,以及蘇子斬名下的產業和勢力。
二人出了皇宮,外麵的雪一直下著,將夜幕下得一片銀白。
春紅倌內,鳳娘、春止對坐,冬知也在房內,卻沒有如二人一般安靜地坐著,而是在地上來回走,一圈又一圈,十分急躁。
冬知來來回回地走,讓鳳娘頭疼不已,“冬知,行了,你安靜一會兒,走的我眼前花。”
冬知停住腳步,“鳳娘,公子不是公子,太子妃失蹤了,你讓我怎麼安靜得下來?”
“安靜不下來也得安靜。”春止抬起頭,看著他,“這事情發生的突然,具體情況如何,我們都不知道,如今除了安靜等著,彆無辦法。”
“等著誰?都一日了,公子還沒消息,太子殿下全城搜查,太子妃也不見蹤影。”冬知暴躁不已,“咱們的人難道不該動手去找公子嗎?”
鳳娘搖頭,“有人敢堂而皇之地易容成公子參加宮宴,這是何等可怕之事?試問,我們跟了公子多少年?也會些易容之術,可能做到以假亂真?我們都做不到,那麼什麼人能夠做到?是不是自小跟隨公子的人?”
冬知住了嘴,但又不甘心,“但是我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
鳳娘看了一眼天色,沉默地猶豫了一會兒,“我們等天亮,太子殿下已請了侯爺入東宮,京城方圓五百裡在搜查,咱們的人這時候出動,恐防打亂太子殿下的搜查計劃。太子殿下若是今夜不找來,我們明日再出動人,不過不是找人,而是大力徹查我們所有人。”
春止讚同,對冬知道,“聽鳳娘的,公子既然將所有人和事兒都交給她管,看中的就是她這份定力,這麼多年,她從沒出過岔子,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慌。”
冬知畢竟年少,自小是孤兒,對蘇子斬十分尊崇,對花顏也十分喜歡,少年心事兒就是在花顏那一次踏入春紅倌救他時種下的,但他知道,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那個資格,不過也不妨礙讓他將心事兒放在心裡。
如今聽聞有人以假亂真易容成蘇子斬,帶走了花顏,而真正的蘇子斬不知所蹤,他自然急的不行,想出去找,但有鳳娘壓著,他自然不得不聽鳳娘的。
於是,他安靜了下來,盼著天亮。
春紅倌這一日燈火通明,但是並未營生,所以,十分安靜。
雲遲和安書離來到,邁進春紅倌門檻,鳳娘吩咐等候雲遲來立即知會她的人見了雲遲,連忙跪地見禮,“太子殿下。”
雲遲擺手,“起,鳳娘呢?”
“鳳娘正在等太子殿下前來,太子殿下請。”那人連忙起身,頭前帶路。
來到樓上,鳳娘已帶著春止冬知等在門口,見了雲遲,同樣跪地行了大禮。
雲遲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起吧。”
三人站起身,鳳娘看著雲遲,請他與安書離入座,等著他開口。
雲遲坐下身,對鳳娘問,“你們最後一次見蘇子斬,是什麼時候?”
鳳娘立即道,“三日前,公子傍晚帶著小白狐去醉傾齋用飯。”
“當時你見了他,可說了什麼?”雲遲問。
鳳娘搖頭,“公子沒說什麼,隻安靜地與小白狐吃了飯,便回府了。”
雲遲揚眉,“他一直幫本宮暗中徹查背後之人關注京城動向,見了你,連這個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