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毓又咬著牙親自盯著查了大半日,依舊毫無結果,疲憊著一張臉,去了東宮。
福管家見他來了,連忙見禮,急聲問,“毓二公子,可有太子妃的消息?”
梅疏毓搖頭,懨懨地說,“沒有。”
福管家聞言見了他的精神氣頓時一散,“那您來找殿下……”
“就是來跟太子表兄說一聲。”梅疏毓問,“太子表兄呢?”
福管家道,“殿下小憩了一個時辰,如今在書房。”
梅疏毓點頭,擺手,“不必帶路了,我自己去見太子表兄。”
福管家頷首。
梅疏毓抬步向雲遲的書房走去。
雲遲睡了一個時辰,強迫自己入睡,但依然沒睡太實,鼻息間錦被裡是花顏的味道,讓他哪怕睡著都心慌,忍了一個時辰,他再也躺不住了,便去了書房。
梅疏毓來時,他正收到了梅疏延從兆原縣送來的密信,走的是臨安花家的暗線,當初,他讓梅疏延查北地通往京城的必要關卡,可有什麼人通關?那一個月來,查到天冷風寒,沒多少人通關,就連鏢局在那一個月都沒有走鏢接活,從兆原縣通關的記錄寥寥無幾,與往年的通關密集之勢大有不同。
後來,他又吩咐雲影查往年從兆原縣的通關商隊,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因諸事太多,他吩咐雲影撤回了人手不再查此事,卻沒讓梅疏延停止徹查。
今日,梅疏延便查出了一件事情,密信與他。
他查到,有一商隊,販走私鹽生意,摻雜在茶葉裡,雖每回走鏢的分量極小,但耐不住商隊大,算起來,也有不小的量。這商隊從南陵出發途徑兆原縣周折到北地再換個商隊轉往南疆,繞了一個大圈子,才一直隱秘不被人查覺。
他查出似乎與南疆厲王府有牽扯,隻不過因厲王已死,南疆厲王府不複存在了。所以,查到南疆,線索就斷了。
這個商隊,背後的東家,卻是嶺南王府。
他查到這個消息,不敢耽擱,也不敢再往下查了,立即送密信進京稟告雲遲。
當今皇上登基,也是經曆了一番血雨腥風的,畢竟當今皇上出生後,因早產,身子骨弱,一直用好藥精心地養著。他是當今太後嫡子,雖聰明,但奈何身體原因,便顯得弱了些。先皇有庶子雖不多,但有幾個厲害的,能文能武,且身子骨硬朗。
太後是個有些手腕的人,又有北地程家做靠山,加之當今皇上是嫡出,且宅心仁厚,繼位名正言順,所以,獲得了大部分朝臣的輔佐,將有異心的幾個皇室庶子發配的發配,廢除的廢除,最終隻留了一人,便是這嶺南王。
嶺南王是一個宮女所生,那宮女生產後大出血,當今太後為了將來皇上登基有人扶持,便將嶺南王養在了身邊,隻不過沒有記在她名下,隻給了他一個庇護之所,這也是念著皇上身子骨弱,怕養熟了將來奪嫡,總之,嶺南王雖不是太後親生,卻是太後養大的。
俗話說,生恩大,但養恩更大。
所以,嶺南王雖不是太後親生,卻勝似太後親生。在扶住皇上登基後,太後做主,賜婚了趙宰輔的妹妹嫁給了他。大婚後,嶺南王自動請纓鎮守嶺南,為皇上守一方國土,皇上封他做嶺南王。
皇上登基二十年來,嶺南一直安平的很,嶺南王也很少進京,七八年進京為太後祝壽一次。太後也常對雲遲說,“你王叔是個孝順的孩子。”
當初,查出趙宰輔妹妹嶺南王妃因嫉妒對梅府大小姐下寒蟲蠱,被梅府二小姐給擋了災,後又查出雲遲與蘇子斬遭人下毒,這也是因念著嶺南王和趙宰輔的輔助皇帝登基之功,皇上和太後壓下了此事,讓嶺南王自己處理嶺南王妃的原因。
所以,如今查出嶺南王府與南疆厲王有私鹽牽扯,那麼,可還有彆的牽扯?
雲遲沒忘花顏曾說她“不止識得嶺南王妃,還識得她的一雙兒女,都是教養極好,那樣的女子,是會為了嫉妒而害人?我不大相信。”的話,他暗想,他的父皇和皇祖母是否對嶺南王太放心了?
背後之人,是否與他有關?劫走花顏之人,是否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