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聞言心神一凜,呼吸都停了,垂手不敢看統領。
統領沉沉地道,“傳話給閆軍師,等三日。”
黑衣人抬眼看了統領一眼,應是。
統領抬步離開,同時吩咐,“守好這裡,一隻耗子也不準給我放進去。”
黑衣人看著統領背影,試探地問,“那飯菜……可按時送?”
統領腳步一頓,沒說話。
黑衣人等著答複,不敢再出聲。雖外麵寒風大雪冷冽,將他呼吸也會一起淹沒,但他還是不敢大聲呼吸。
統領立了很久,就在黑衣人見他肩上落滿了雪,以為他不會答了時,他開口,沉沉地道,“不必。”
黑衣人再次應是。
統領抬步走了,不多時,大雪便掩蓋了他的身影不見了。
雲遲的確沒想到花顏會被人藏在南楚皇室墓室裡,南楚皇室陵寢荒了四百年,誰能想到還能開啟住進了人?
況且,後梁皇室陵寢選址當初距離京城不近,遠在兩百裡外的青台山。
皇室密道的儘頭在半壁山,沒有痕跡,所以,雲遲覺得,讓梅疏毓搜查半壁山,用的雖是最笨的法子,但一定會有收獲,隻不過,這樣一步步掘地三尺的搜查,慢了些罷了。
他雖心急如焚,但三日已過,想急也急不來了。
梅疏毓的進展不快,一日夜才搜索了一個山頭,沒什麼發現,但依舊去稟告了雲遲進展,同時帶著人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在大雪天裡繼續搜查。
天寒地凍,厚厚的大雪,延時了進展。
雲遲收到消息,沒什麼表情。
一連三日不早朝,奏折已堆滿了書房。
雲遲沒心思批閱奏折,滿腦子想的都是花顏現在哪裡在做什麼雖沒性命之憂可是受了苦?他雖想的多,卻有些東西不敢想,如今更不敢想孩子還在,隻想著隻要花顏沒事兒就好。
京城裡不見過年的喜慶,連個鞭炮聲都沒有,家家也都安靜得很。
明明是最繁華的京城,卻像是一座死城一般,死寂死寂的。
夏澤進翰林院的時間斷,本來早先無論是雲遲還是花顏,都告訴他彆著急,站穩腳跟慢慢查,可是沒想到,他聽話地站穩腳跟後,準備動手查時,花顏出了事兒。
如今他幫不上彆的忙,就一頭紮在翰林院不出來,無所顧忌地查了起來。
都倒了這時候,他哪裡還怕危險不危險?
京城到臨安的飛鷹傳書,最快也要兩日,所以,花灼收到花顏出事兒的消息,是在大年初二那日的中午。
每年的臨安,都是十分熱鬨的,一直熱鬨整個正月。
除夕到十五,是最熱鬨的日子。
花家人雖除了老一輩的長輩還有小一輩的孩童外,其餘人大多數常年都在外麵,有的嫁出去,有的在外麵定居,有的在外麵遊曆,有的在外麵掌管花家的產業營生,總之,多數人都過的自由,沒有必須在臨安老宅子給長輩們晨昏定省的規矩。
但每逢過年,能回來的人還是會回到臨安過年。
所以,花家一大家子過年,雖不比雲遲來臨安下聘禮時人回來的齊全,但也回來了大半,從進了臘月,臨安花家的宅院裡每日都熱熱鬨鬨歡聲笑語。
尤其是今年與往年不同,今年花顏大婚,雖讓花家人舍不得,但聽聞了她大婚後有孕的消息,還是高興的很。再加之花灼與夏緣的婚事兒定了下來,來年擇個日子大婚,可謂是雙喜臨門。
除夕那一日,夏緣飯菜吃到了一半,不知怎地,忽然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