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此言一出,不止驚了安氏族中一眾人等,也驚了安陽王和安陽王妃。
安陽王妃雖然兒子做什麼都相信支持,但也沒想到他來了就扔出這麼個重磅炸彈。一下子將她都給炸懵了。
她一把抓住安書離的手臂,“離兒,你……你說什麼?你不要娘了?”
她話雖說著,但腦子中第一想法是她也要跟著兒子出去自立門戶,兒子若是走,她也不再這安陽王府待了。
安書離笑了笑,拍拍安陽王妃的手,溫聲說,“兒子自然是要娘的,自立門戶而已,又不是不要父母親了?”
安陽王妃大鬆了一口氣,要她就好,兒子養這麼大,她自己的兒子,她知道是個極有孝心的,不要誰也會要她這個娘,她欣慰極了。
安陽王聞言也鬆了一口氣,心中覺得不是滋味,不怎麼讚同,但這個日子口,也沒法開口先反對。
安氏族中的人也懵了,互相對看,都想說不行,絕對不行,可是,安書離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他不像是安書燁,自小是世子,受著安陽王府和族中族學的教導,他是安陽王妃在對安陽王和安書燁傷心後,盼了十年,才盼來的小兒子。
那時候,安陽王妃一心撲在小兒子身上,甚至得了兒子後,都與安陽王分了院子,各過各的,安書離的所有事兒,大事小情,都不讓安陽王插手,因為怕安陽王再把她這個兒子帶歪了,就連看病吃藥,也不花安陽王府公庫一兩銀子。
換句話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後,雖姓著安,是安陽王的兒子,但是安陽王根本就插不上手,安陽王妃在安書離的身上特彆對安陽王強勢,那時候鬨的僵,安陽王若是不依她,她就帶著兒子進宮請太後和皇上做主,跟安陽王和離,帶著兒子離了安陽王府。
安陽王雖氣惱的不行,但也看清了安陽王妃的性子,他再風流,也是喜歡安陽王妃的,自然舍不得,無奈隻能答應了。
於是,安陽王妃硬氣,也為了兒子將來能在安陽王府活的硬氣,誰的麵子也可以不給,主要是針對安陽王,怕他將來不聽安陽王的,讓他指著鼻子罵大不孝,所以,還真就從安書離的吃穿用度上,半絲沒用安陽王府公庫,全是花的她自己的嫁妝銀子。
安書離的啟蒙老師和求學,那也是依靠了安陽王妃的娘家人,托了當世的一位十分有名望的大儒,安陽王妃親自帶著兒子上門去請的人,武功師傅也是一樣,比南陽山半絲不差的北宗山武學門派宗師親傳的弟子。
所以,安書離從小到大,隻是安陽王妃一個人管的兒子,誰都知道的事兒。
就算安氏族中的太公們如今想說個不字,這個字都說不出來,一時眾人無言。
安書離這時候是十分感謝她娘的,他覺得自己命好,會投胎,投到了這麼個把兒子疼到了骨子裡,除了總隔三岔五操心他的婚事兒外,凡事都聽他的,不強勢掌控他的娘的肚子裡,實在是老天爺厚待他。
他微微一笑,“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說完了。”話落,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眾人都震驚地看著他,就這麼走了?就隻說這麼一句話?什麼意思!
安陽王這回坐不住了,立即開口攔他,“離兒,那……安陽王府與族中……”
安書離腳步頓了頓,散漫地說,“這有何難?父親既然不想要安陽王的爵位了,而族中的太公們叔公們又說這是祖宗們鼎立扶助太祖爺拿下的爵位,先祖們的功勞,不能你自己說了算想不要就不要,那就問問太公們,族中誰想接手這個爵位,給誰就是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安陽王愣了。
族中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安書離,有一人忍不住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安書離看向那人,“太叔公,我說的原也沒錯,父親頂不住這個爵位了,換個人來,不是很合適嗎?你們商量好了,誰來接手,父親就向太子殿下請辭,將爵位移過去,從此後,族中人也不必再說父親如何頂著安陽王的爵位不為族中辦事兒,他從安氏一族分出去後,也不必再為安氏一族的將來而擔憂,而你們也能如心如意,想如何就如何,也不必在這裡臉紅脖子粗的爭論個輸贏,不是很好嗎?”
那人一噎,雖然覺得安書離這話沒錯,好是好,但這麼十幾個人,誰來接這爵位?如今抱做一團,但一旦真這麼做,轉眼還不各家都掙個頭破血流?
他雖然一把年紀了,但也清楚,看著這爵位眼熱好的很,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安陽王的。
安陽王除了年輕時性子好色風流外,彆的還真沒的挑,這不年紀大了,不荒唐了,安陽王妃都對他滿意了嗎?
安書離見成功將人難住,淺淡地一笑,“諸位太叔公們可以回去好好商量商量,誰來接手,如今我還沒自立門戶,也還算是安陽王府的人,有我在,誰接手,我都能在太子麵前美言幾句,幫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