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暗出去沒多久,便拿了一塊令牌回來,呈遞給雲遲。
安十六和安十七敬佩地看著他。
雲遲沒接那塊令牌,似是嫌棄,不想沾手,對雲暗低聲吩咐,“拿到窗下來,拿近些。”
雲暗依言拿到窗下,就著稀微的月光,讓雲遲看清楚這塊令牌。
這塊令牌是烏金打造,牌身一麵雕刻著朱雀花紋,一麵刻了一個盈字。
雲遲眯起眼睛,低聲暗沉地說,“果然是來自嶺南王府。”
安十六和安十七湊上前,瞧了一眼,安十六轉著眼珠說,“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據說當初封嶺南王時,皇上命人給嶺南王打造的印璽,用的就是朱雀花紋,而嶺南王有三子兩女,一雙子女是嶺南王妃所出的嫡出,其餘兩子一女是庶出,但名字上卻都沒有叫個盈字的。”
安十七接過話說,“嶺南王有一養女,名字帶個盈字,據說這名養女是嶺南王一位部下遺留的孤女,臨終托付給嶺南王照料,嶺南王認了她做養女,也未給她改姓,似乎叫葉蘭盈。葉蘭盈很聰明,比他的親生子女都得她喜愛,自小帶在身邊教導。”
“咦?十七,你怎麼知道?”安十六看向安十七。
安十七被他的眼神看的不爽,“少主那一年跑去嶺南玩,眼看都要過年了還不回家,公子命我去找。我找去時,少主正在與嶺南王府的……”他說著,忽然頓住,轉了話題,“我自然因此知道的比你清楚。”
安十六恍然大悟,似乎知道他剛剛頓住的話是什麼,當即閉了嘴。
雲遲轉過身,看著安十七,溫聲問,“那一年,你找到她時,她正與嶺南王府的誰在做什麼?”
安十七咳嗽了一聲,“沒、沒做什麼。”
雲遲斜眼瞅他,“不能說?”話落,威脅,“你若是不說實話,本宮就讓你摸黑去還這塊令牌。”
安十七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內心暗罵自己太笨,怎麼就因為雲遲與他們三人這一路走來吃糠咽菜低調簡陋如常人一般而生出太子殿下與他們一樣都尋常的錯覺呢,怎麼就一時間覺得雲遲無害說溜嘴了呢,他掙紮片刻,還是覺得三四年前的事兒了,出賣少主應該也沒什麼,況且又沒將少主賣給彆人。
他是說什麼都不去還令牌的。
於是,他小聲說,“我找去時,少主正在與嶺南王的公子雲讓遊湖……”
“嗯?”雲遲挑眉,“嶺南王府的嫡出公子雲讓?嶺南王妃所出?”
“是!”
雲遲盯著他,“還有嗎?”
安十七縮了縮脖子,頂著壓力又道,“少主怪我打擾他討美人歡心了,回去臨安一路上都沒給我好臉色,又說如今她走了,葉蘭盈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咳咳……就……這些……”
雲遲被氣笑了,“她那時看上了雲讓?”
安十七吞了口唾沫,“大約是的,少主說她覺得嶺南王府公子好看,人美心善,若是做夫婿……挺好……”
安十六在一旁直翻白眼,暗罵安十七這個笨蛋,沒事兒找事兒,笨死了。他立即在一旁補救,“少主回去後,見了公子,還是覺得沒有家裡的公子美,所以,很快就將雲讓扔一邊了。後來,再沒去嶺南,乾脆就將那人給忘了。”
“對對,我就是那時候從少主嘴裡知道葉蘭盈的,知道她是嶺南王的養女,少主似乎不喜歡她,一路上罵了她七八遍。”安十七說著,暗暗補充了一句,那七八遍都是因為雲讓,她覺得葉蘭盈對雲讓有心思,她看著不爽,她如今走了,便宜她那朵白蓮花了。
雲遲知道了要知道的,鼻孔出氣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對雲暗吩咐,“去把令牌給她還回去。”
雲暗點頭,拿著令牌又默默地出了房門。
轉眼,雲暗還了令牌回來,葉蘭盈雖有武功,但以她的身手,自然比雲暗差的遠,所以,令牌在雲暗手裡轉了一圈,去了又回,她也不知道。
雲遲見雲暗回來,低聲吩咐安十六,“去找店家結了店錢,我們繼續趕路。”
安十七訝異,“殿下不管這二十車弩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