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他二哥和他四哥絕對會派人在這裡守著,就為了給他傳遞京城的消息。
而不是就這樣的兩眼一抹黑的進了城。
就在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貴公子模樣的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一走到胤佑的跟前,眼眸裡就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他拿著扇子的手,對著胤佑輕點了一下笑道:“這小公子生的模樣正好,要不去我那桌坐坐?”
阿大聞言,臉上的神色瞬間一寒,手中的劍就抽出了半截,有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冷冷的道:“找死。”
胤佑抬眸看著人,伸手拍了拍阿大的肩膀,嘴角微微地勾起道:“慕白,你怎麼來這裡了?”
慕白聽了胤佑的話,有些不高興的癟了癟嘴道:“我這樣你都能認出來?隻是當時在皇宮裡,你怎麼沒有給我說你就是淳郡王呢?害的我當時打了你一拳,你還疼嗎?”
說到最後她的臉上露出來一抹可疑的紅色。
當時她要是知道他就是淳郡王的話,她絕對不可能對他動手的。現在好了她雖然是淳郡王賜婚的福晉了,但是她心虛啊。
有哪個福晉那麼大膽子的,竟然在還沒有成婚之前,就先打了自己的夫君?
想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一眼胤佑。
阿大聽到胤佑的話,就把手上的劍給收了起來。
慕白他知道,就是皇上賜婚給他家王爺的未來福晉。
隻是他之前去調查這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她愛女扮男裝的?差點就誤會了。
想到這裡,他抬眼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胤佑,在這一瞬間他覺得這個慕白和他家主子還挺般配。
胤佑聽了她的話,輕笑了一聲道:“這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你還想著呢。早就沒事了,你來這裡乾什麼?不會是專門等我的吧?”
當初他走的時候給他二哥了一塊玉佩,就是讓他二哥在關鍵時刻,拿著玉佩去找納喇氏,讓他們知道他的立場。
他現在已經與慕白算是未婚夫婦,納喇氏在關鍵時刻,定然會出手相助。
當然要是他們身邊,沒有人背叛的話,這玉佩就完全是用不到的。
現在看來是皇阿瑪身邊或者他二哥身邊的人,出了問題,才導致的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慕白聽了胤佑的話,往前走了兩步,才對著他壓低了聲音道:“當初四阿哥帶著玉佩過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你竟然在太皇太後駕崩的時候,去了山東賑災,舍去小我,成全大我。”
胤佑聽了慕白的話,嘴角微微地抽了兩下,才看著她道:“說重點,我想知道京城裡的事情,我二哥怎麼就被圈禁在了毓慶宮裡?”
這慕白果然如他調查的那樣,就和他五哥差不多,唯一的就是比他五哥的功夫好,要是說識文斷字,可能還不如他五哥呢。
想到這裡,他看見慕白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錯愕。
他忍不住的輕笑了一下,然後在她錯愕的眸光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是凶你,是有些心急,我擔心皇宮裡遲則生變,到時候就無法挽回了。”
慕白聽了胤佑的解釋,乾脆也不再說其他的,她直奔主題道:“當時四阿哥來的時候,我就帶著他去找了我阿瑪和我哥哥。他們商量了一下,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又覺得我和你有婚約在身,哪怕是佟皇貴妃贏了,這婚姻之事也是不可能作廢的。就在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推波助瀾,讓本來要進入宗人府的太子殿下,先圈禁在了毓慶宮裡。”
說到這裡,她微微地一頓,然後繼續道:“隻是皇上的身子,誰也不清楚,之前太子在皇上身邊的時候,能夠了解皇上的情況。現在太子不在,隻能是四妃在皇上的身邊伺候。而這四妃當中,可能也有彆的人,後來惠妃娘娘和榮妃娘娘一起,宜妃娘娘和成妃娘娘一起。幾人輪流著來,所有吃的喝的,全部經過幾位娘娘的手,才能送進去。而且她們在佟皇貴妃和佟國維發難之後,就不許佟皇貴妃進去乾清宮了。”
說完之後,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還有就是皇上好像真的昏迷不醒,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給太子殿下洗脫嫌疑。
胤佑聽到這裡,對著慕白問道:“那佟國維呢?”
既然宮裡如此的凶險,那在前朝的佟國維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慕白聞言,有些義憤填膺的道:“佟國維最為過分,他把持著朝政,哪怕有四妃的母族的人,加上我阿瑪他們這些大臣與他相抗衡的話,也是比不上他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持了半個朝政。”
說到這之後,壓低了聲音繼續道:“而且他的手上,有著一些人的罪證,也就是說,我們這些人雖然在努力與他抗衡。但是心中都有顧慮,誰也不知道佟國維贏了之後,會不會把罪證公布出來,但是要是輸了,他絕對會拉著眾人陪葬。這才讓朝廷上的人好多人都有些投鼠忌器。”
胤佑聽到這裡,瞬間明白了慕白話裡的意思。她阿瑪讓她來探探他口風,就是想要看看要是佟國維手裡的證據被公開以後,會不會被皇上革除功名。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一早投了佟國維呢。
想到這裡,他對著慕白問道:“這是你阿瑪來讓你給我說的嗎?要是的話,你回去告訴他,這件事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要是隻是貪汙受賄,把所有貪汙的銀兩補全,我定會讓皇阿瑪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慕白聞言,有些沮喪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到這裡,她對著胤佑道:“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阿瑪怕我說不清楚,給我了一份信件,讓我交給你,說是你一看便知怎麼回事了。”
說完,掏出來信件,放在了胤佑的懷裡,手上的溫度瞬間讓她紅了臉頰。她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尷尬,有些落荒而逃的朝著城門口走去。
但是心裡卻如小鹿亂撞一般,砰砰直跳,這淳郡王怎麼就這麼的溫柔,眼眸就想她姐姐說的那般眉目含情?
而她剛剛好像摸到他的手了。
一想到這個,她忍不住用手搓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胤佑不知道慕白想的什麼,隻覺得她和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完全一樣,一驚一乍的。隻是今天的背影顯得有些匆忙。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看著手上的信封,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撕開信封打開信件,臉上的神色驀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