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76%(2 / 2)

酒心月亮 工裡 11203 字 3個月前

她忽然又無來由地信任葛飛靈,景浣跟她同班都不動心,她那長得跟狗似的幾個前任,葛飛靈沒必要主動勾引。

邏輯合理沒毛病。

葛飛靈念出三個字,徐柔記下了,跟她保證:“你等著,等我見完江阿姨,我就去解決那個狗逼。”

“彆,你先去解決他。”葛飛靈怕事情有變。

“不行不行,江阿姨跟我約好兩點了,我還想買點禮物送她。”

“…拿手機出來。”

“啊?”徐柔看著麵前伸出的白皙手掌,反應遲鈍地照做,“乾什麼?”

葛飛靈接過她的手機,先撥通了備注“江阿姨=我婆婆”的號碼,等接通了徐柔忽然頓悟,焦急地要搶回手機:“你乾嘛啊靠,葛飛靈你可彆亂講話我警告你!”

電話很快傳來氣質女聲:“喂,是我的小柔嗎?”

葛飛靈一邊躲徐柔的手一邊快步走到安靜的角落,短時間把借口編得□□無縫,說:“阿姨您好,我是徐柔的朋友,她剛才不小心摔傷腿了,可能不能準時去您那兒了……”

“哎這孩子,受傷了就彆來了,你們在哪家醫院?”

葛飛靈敏捷地躲開第五次偷襲,麵不改色地說:“阿姨我勸不動她,她非得拖著傷腿要過來見您,說不能讓您失望。”

徐柔跟在後麵搶不到,又不敢出聲大罵,一個勁兒的乾著急。

溫柔得跟景浣如出一轍的嗓音歎了口氣。

“你把電話給小柔,我來勸勸她。”

葛飛靈水到渠成地將手機還給徐柔,“噓”了聲。

她摁住手機話筒,壓低音量:“我現在幫你編了個借口,到時候你可以裝傷患在景浣家裡留下來。”

“?!”徐柔瞪圓雙眼,難以置信,“你讓我怎麼裝傷患?老子根本沒受傷!”

說是這麼說,然而手機裡一響起江阿姨的聲音,她就萎了。

“小柔你能聽得見江阿姨說話麼?乖啊,好好在醫院呆著養傷,阿姨來探望你就行了。”

“江阿姨…其實我……”

“其實什麼呀?”

“沒、沒事,我的傷不重,阿姨你等我啊我打滴過來。”

徐柔神色慌張地匆匆掛了,又狠狠剜了葛飛靈一眼。

“你可以叫上人一起去解決那職中的,順便受個傷,這樣你也不容易露餡。”

葛飛靈神色無異,將她的下午安排得合理妥當。

“……操,你以為我是你啊,撒謊不帶眨眼的,我明明可以好好地過去江阿姨那兒,乾嘛非得按照你說的做。”

“可是這樣你就永遠隻能停留在這一步了,無法跟景浣進一步接觸了。”葛飛靈微微笑,開始給她洗腦。

徐柔愣住,略一鬆動。

“你想,從你認識景浣他媽開始,你是不是一直都是隻跟她打交道,景浣根本不知情?”

“……是又怎樣,但我……”

葛飛靈及時打斷:“這就對了,你跟未來婆婆相處得再好,跟景浣感情不到位,又有什麼用呢?”

徐柔無話可反駁了。她說得完全在理。

葛飛靈見狀再打一劑:“所以你不僅得討他媽媽的歡心,還有他本人,你做事隻做一半成功率不會高。”

“……行吧你這個心機婊,啥都能想得比我全麵。”徐柔心服口服。

目的已經達到,葛飛靈懶得跟她再費口舌,直接說:“幫我解決職中那人,下午在景家遇到麻煩了就給我打電話。”

一套說下來,隻有最後那句話真真實實讓徐柔心動了,她講:“說話算話?”

“嗯。”

得到對方的承諾了,徐柔終於勉為其難地肯幫忙:“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

葛飛靈:“互助互贏,彆說得你很委屈似的。”

“……你管不著!”徐柔嘴硬,“行了我去叫我表哥的兄弟來。”

“好。”葛飛靈輕聲應著,油然而生一股玩弄人心的成功感。

很快又被家人對她的冷血無情擊退。

她做什麼都能把控事情發展,偏偏在家裡敗得一塌糊塗。

沉寂一兩秒,周遭的空氣仿佛也跟著凝固一樣。

葛飛靈稍稍調整好,心態就回來了,她絕不會再讓自己淪落到那種慘狀。

人生無坦途,此時路方行。

天氣漸冷,校園裡的梧桐樹紛紛染黃。

馬路上瀝青的地麵躺著落葉。

景浣拎著書包,打開通體黑亮的車門,坐進來。

“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喜歡的女孩了?”景振革透過後視鏡,望見兒子垂眸發怔的模樣。

“我最近有點累。”景浣輕輕撇開這個話題。

景振革扶著方向盤,說:“我可不是你媽,這麼好被糊弄。”

懷裡還揣著她揉成一團的廢紙,景浣抿嘴無言,想起這幾天晚上,自己一直做重複機械的事。

將她的紙和筆全部扔進垃圾桶,又蹲下身,重新視若珍寶地撿回來。

撫平皺褶,拂去灰塵,他根本狠不下心,以至於難以割舍。

“說吧,是什麼樣的姑娘偷走你的心了?”爸還在追問。

景浣望向窗外飛逝的綠植和車輛,仍是不肯透露一個字。

“小景,是不是那天去醫院探望你的女生?”

他不說,景振革隨便猜了一個。

景浣大概也明白他在亂猜,有點無奈:“不是她,爸,為什麼你有時候跟媽一樣,總是覺得很容易就能猜中我的心事。”

“難道不是麼?你之前還好,這段時間不能更明顯了,每天臉上就差寫著‘暗戀彆人’這四個大字。”

“…我隻是在想一個問題。”景浣抱緊了一點懷裡的書。

“什麼問題?難不成女孩對你沒意思?”

這次倒是盲猜中了。

景浣揉揉眉骨,帶著一點不解和偏執:“我三天沒跟她說話,可是她更開心了。”

“哈哈哈。”景振革久違地見到兒子幼稚耍脾氣的一麵,不住大笑。

景浣馬上斂起自己暴露的情緒。

其實終歸是色厲內荏。

“兒子,你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女孩不喜歡你,你跟她冷戰反而隻會讓你生悶氣。”

景浣一頓,男人醇厚的聲音繼續:“偏你又十分在乎她,這種方式無法觸動她,你得不到想要的效果,怪不得悶悶不樂。”

一言點醒夢中人。

可是他後來也明白這個道理了,看著她怡然自得地一個人做自己的事,即使全班乃至他也不理她,她一樣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測驗的成績逐步攀升。

好似一拳打進棉花,惱的隻有他自己。

“爸,你真要了解我們是什麼情況嗎?”景浣忽然又改口。

景振革十分感興趣:“你說吧,我聽著。”

“我進醫院,是她找人乾的,還有上回周六臉上的傷。”他平靜地說出來。

“……胡鬨。”景振革表情凝結了一秒,臉色變得極快,“那女孩心腸那麼歹毒,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她?我看你不止該冷戰,更應該上報學校,讓女孩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景浣預料到父親的反應了,掩不住的情緒外露:“我不想傷害她。”

“你對她善良,可人家不會對你留情,景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談話間,彆墅大門出現在視野中,景浣不想和爸深聊她的事,隻說:“你也教過我以德報怨,對不起爸,我會掰正過來的。”

兒子的回複總算讓他安心些許,景振革神情緩和下來。

然而,他當時並不知道,景浣的那句對不起,並不是在向他保證遠離那女孩,而是已經認清了自己的情感,決意一條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