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04%(1 / 2)

酒心月亮 工裡 17683 字 3個月前

“……”

換衣間本來就小,他進來以後,葛飛靈覺得周圍空間更逼仄了。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坦蕩,仿佛擅自闖女換衣間的人是她。

葛飛靈懷疑是茗曉薇那女人乾的好事,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什麼能趕走他的話。

尤其景浣盯著她,還揚唇笑:“怎麼站著不動?”

瞬間火氣就上來了。

葛飛靈瞪他:“你還沒說誰讓你進來的。”

“我說了你就肯轉身嗎?”他居然還討價還價。

“……說了就滾出去。”

燈光下,女生修長的脖子如天鵝頸,長馬尾落在肩背,一邊若有似無地往後退,一邊毫不客氣地懟他。

景浣掃過她的頸部線條,開始解釋:

“你們老板說衛生間在這邊,我就過來了,沒想到聽見你的聲音。”

“……”葛飛靈忍了兩秒,語氣溫柔了些,“那你能不能出去,讓我的同事進來幫我?”

“不能。”他就說了這兩個字,她馬上就變臉,伸手推他。

距離拉近不少。

景浣被她抵到門邊,才輕鬆地握住她的手腕,講:“我幫你也是一樣的啊。”

葛飛靈推到一半,發現中了他的圈套,現在一隻手被他抓緊,身體和他的距離近得很。

再想掙脫,已經晚了。

她使勁扭動手腕,抿著唇想抽身。

景浣這時又勸:“你轉過去吧,我幫完你就走。”

葛飛靈動作停了停,男生順勢將另一隻手扶在她的腰,迫使她轉過身。

“……說話算話。”

她明明處於弱勢,被他強行扭過去的,但嘴上還是得理不饒人。

“好好。”景浣幫她將長發束起,然後專注地觀察拉鏈哪裡出了問題。

不到一分鐘,她很沒耐心地催:“怎麼還沒行?”

“彆急,你的拉鏈被頭發卡住了。”景浣注意地沒碰到她裸露的肌膚。

葛飛靈閉眼忍了又忍,將背部毫無防備地裸在他麵前,已經是她的忍耐極限了,偏偏他的動作極慢。

……要不是他確實沒做逾越的行為,隻怕自己暴動想殺人。

度秒如年,這幾分鐘漫長又煎熬。

第二分鐘的時候,她掐著指甲背脊僵硬。

第三分鐘,她腦內閃過無數讓他吃癟的幻想場景。

第四分鐘,她又催促了一遍,總覺得他是故意這麼慢。

第五分鐘,葛飛靈實在受不了他的速度:“再不行你就走開……”

“好了。”他及時打斷她的話,不急不躁地回。

拉鏈順暢地滑下。

“……”葛飛靈氣得咬牙,他絕對是故意的!

“對了,這個給你。”景浣看著她警惕性十分重地攥著衣服後退,眼眸帶點笑,從外套口袋拿出錢包,把所有的現金剔出來。

拉鏈弄好了,葛飛靈背過手先拉上鏈子。

然後他遞過來數張粉紅的鈔票,她愣了愣,出聲罵:“你有病?”

“如果不夠,我卡裡還有……”

葛飛靈皺眉,重複道:“你真的有病。”

她沒覺得他在侮辱她,隻是她有名義上的男朋友,他也有女朋友,然後這個人還能在換衣間裡遞錢給她。

景浣麵對她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懟人的詞,啞然失笑。

“你來這裡兼職,應該很缺錢,我先借給你吧,到時候你有能力再還。”

這番說辭打動不了她。

葛飛靈說他:“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跟我繼續聯係了?”

“…我沒想這麼遠。”

“那最好,我不用你借錢,你真想為我好,就彆再來煩我。”

……

景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沒接話茬。

她很清楚他的弱點在哪兒,刀子每次都能命中紅心。

景浣終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收起錢包,沉默地出去了。

他出去的時候,葛飛靈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居然這就走了……

她本來做好了跟他打持久戰的準備。

葛飛靈暗自鬆了口氣,確認他真走了以後,將門關緊。

另一邊。

謝露一邊小口勺著蛋糕,一邊玩手機等著男友。

他去好久哦…

聊天界麵上,閨蜜給她發來消息:

【你們進展怎麼樣啊?到接吻那一步了嗎?】

謝露有點難為情,打字回複:【沒有啦,哪有這麼快。】

【所以你們到哪一步了?彆告訴我你們還沒牽小手。】

【牽手倒是牽了,但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閨蜜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問:【他哪裡怪了?】

【我發現誒,除了我主動牽他的手以外,我們沒有其他身體接觸了……而且我感覺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什麼意思啊?】

【就是,他應該挺不開心的,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錯誤的直覺吧。】

閨蜜也跟著她懷疑起來,回複:【要不你說說你們平時怎麼相處的?】

謝露就開始簡單了講了一下她和景浣的戀愛細節。

沒多久,景浣回來了。

謝露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下意識將手機藏到身後。

不過做得也太明顯了些。

她還以為男朋友會問她一句“怎麼了”。但是景浣隻看了她一眼,直接說結賬。

謝露有點失落。

視線不由停留在屏幕上,閨蜜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照你這麼說,我覺得他好像除了愛以外,什麼都給你了。】

傍晚的時候,謝露還是按照原計劃,把景浣拖去了自己的聚會。

都是班上一些比較要好的同學出來聚。

大概三四個男生,和大半的女孩子。

她帶著景浣過來赴約,那些男生不知是懷著對學長的崇拜,還是想動一下這位平時高不可及的人物,起哄著讓他喝酒。

他們叫的是果啤,但酒精純度也不低的那種。

謝露擋不住愛鬨的男同學,窘迫又著急地望著自己的男朋友被灌酒。

景浣可能礙著她的麵子,婉拒:“抱歉,我的酒量不好。”

但那些男生不信,非要說:“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啊學長。”

“哥,果啤而已,直接一口悶,酒量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ktv的包廂裡,光線昏暗。

景浣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安靜地接過杯子,喝了下去。

男生們見狀起哄歡呼,嘴裡喊學長好樣的。

謝露不知怎地,心臟像被針紮似的疼,有點難過。

聚會結束之後,大概是晚上八點。

“我送你回去。”出了ktv,景浣說。

謝露忙搖頭:“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她這個溫柔帥氣的男朋友,笑了一下:“你確定嗎?”

他好像真的喝醉了…視線忽然染上不似平時的灼熱。

隨即謝露記起,之前乘著景浣去廁所,同班的朋友都在調侃她:“傳說中的學神,好像有點純啊。”

“露露你們肯定親熱過吧?”

謝露當時被說得臉蛋發燙,抿著唇不肯講。

現在想想,好像就如他們還有閨蜜所說的——

景浣並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戀人,更像是說好了交往,然後給予她名義上的物質抵償。

難道他不喜歡她麼?或者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他總覺得對方似乎壓抑了很久。

可能正因為壓抑某種情緒太過,他才會不開心吧。

他們在街頭,很快攔下一輛計程車。

上車,司機要地址時謝露看著景浣,眼裡透著某種期待。

景浣頭昏沉沉的,他確實醉了,隻不過酒品比較好,看起來仍是理智清明的模樣。

他沒有看旁邊坐著的謝露,向司機報了另一個地址。

然後才跟她解釋:“現在這個狀態不好回家。時間還早,我先醒一下酒。”

謝露理解地應了一聲。

但是沒多久,她忽然又擔心起來:“要不還是去旅館吧,這樣比較近,我不想你難受太久。”

景浣垂著眸,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他回:“旅館不安全,你來我家坐一會兒吧,我再幫你叫車回去。”

這話打消了謝露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悶悶地“哦”的一聲,說好的。

車子勻速駛著,車內的男生閉上眼假寐,側臉瘦削。謝露癡癡地望著他,才發現他臉上沒什麼肉。

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摸摸他的臉,但她又很慫,關鍵時刻刹住了這念頭。

謝露隻好硬生生改為問話:“…浣浣,你是不是高三壓力很大呀?”

半響,景浣低聲回:“還好。”

可是她不太信,瞧著他消瘦的身軀,自發地將他的壓抑理解為高三黨的壓力。

半小時後。

景浣帶著她去了父母買給他的一套房子,兩室一廳的精裝房。

早些年父母投資了各處的房地產,這算其一。

門鎖是密碼,景浣憑著記憶輸進幾個數字,成功開了鎖。

謝露幫他開燈,先走了進去。

景浣隨後輕輕帶上門。

他走到沙發上,慢慢坐下來,等待腦袋的眩暈感散去。

謝露瞧見桌上有水,無師自通地找出水杯,洗淨之後倒了水,然後端著水杯放茶幾上,問他:“要不要我幫你去買醒酒藥呀,或者煮點東西給你吃?”

景浣搖了搖頭:“我歇一會兒就好。”說完,他仰靠沙發,又闔上疲倦的雙眼。

謝露隻好也跟著坐下來,盯了他一會兒,不由坐近一點,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開始替他按摩。

片刻,沙發上的男生睜開眼,眸光透著不易察覺的卑微和渴望。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居然對我這麼好。”

謝露被他說得臉紅心跳,害羞又自豪:“你才知道我對你這麼好啊。”

她繼續乖乖地幫他按摩著手指,抬頭看見他強撐著精神看她的樣子,不免又心疼:“如果很難受,還是要吃一下藥哦。”

景浣不像平時那樣惜字如金,而是很認真地答:“好,我隻吃你買的藥。”

謝露信以為真,馬上說:“好的你等等,我現在就去幫你買,剛才下車我好像看見這兒附近有一家藥店。”

她正要起身,景浣又馬上拖住了她的手。

謝露心裡一跳。

他癡迷又眷戀的嗓音緊跟著:“不用啦,你留下來陪我就好。”

這下謝露心跳加速,聲如蚊呐:“這樣是不是會太快了?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她還是滿懷期待地閉上眼睛,任君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