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反咬一口 喪喪又浪浪 8069 字 3個月前

他又來了。

雲邊心裡的屈辱翻江倒海, 再也無法壓抑,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她掐著自己的腿,不讓眼淚流出來, 讓自己的聲音冷漠而無畏:“我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不是每個女的都吃你這一套。”她一字一頓,“離我遠點。”

邊贏心氣傲, 被各路人哄著長大,難得落魄幾天, 又搖身一變成為邊家唯一的孫輩,身份比從前更金貴,他這半生向彆人低三下四的次數寥寥無幾, 主動求和之前經曆了兩天激烈的心理鬥爭,結果落得她這麼個態度。

班裡還有不少同學沒走,紛紛詫異地望過來。

雲邊說完就走, 沒等邊贏的回應。

她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 聽到他在背後質問:“我什麼時候說過每個女的都吃我這套了?”

與此同時,她與戴盼夏迎麵碰上,戴盼夏手裡拎了個透明的購物袋,裡麵是邊贏的校服。

戴盼夏看到了教室裡的場景,錯愕地打量著雲邊。

雲邊知道, 在這件事中戴盼夏是無辜的,她沒有破壞誰的感情, 甚至可以說她也是受害者, 但雲邊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看待她, 就像兩個同極的磁鐵注定互相排斥。

她本就迅疾的腳步邁得更快,跟他們兩個待在同一個空間裡,讓她感到窒息。

“草。”邊贏將書狠狠往桌上一甩, 紙張破裂的聲音很清晰。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起身出去,語氣裡未消的餘怒很明顯:“又怎麼?”

戴盼夏昨天隻穿了他的校服半上午,就收到了他的短信:「彆讓我後悔幫你」

他太懂怎麼戳中她的軟肋。

“我來還你校服。”戴盼夏把袋子遞過去。

邊贏看袋子一眼,沒接:“我說了不用還。”

戴盼夏笑一下:“我已經洗過了。”

邊贏一個男生沒那麼多講究,但他不想給戴盼夏不必要的希望:“扔掉吧。”

說完,他轉身要回教室。

“邊贏。”戴盼夏把他叫住,“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如她,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明明是我對你更好。”她哀求,“你告訴我,至少讓我輸個明白,我以後再也不來煩你。”

邊贏終於轉身,稍微往旁邊走了走,避開來往人群的耳目,他活了十幾年,喜歡她的女生不少,但是像戴盼夏這樣直接說出來並且越挫越勇的,確實是頭一個,有她再也不來找他的保證,他耐下性子,前所未有的認真:“你真的喜歡我嗎,不是,你隻是從小順風順水什麼都有,碰上塊難啃的骨頭,久而久之成了執念。如果我喜歡你,你會發現我不過如此。”

戴盼夏不甘地反駁:“那你呢,你難道不是一樣嗎?如果我是執念,那你也不過是享受追逐和征服的快感,雲邊如果喜歡你,你也會發現她不過如此。”

“不一樣。”邊贏打斷他,因為俯視,他的眼睛隻是半耷拉著,又被睫羽遮了個七七八八,但眼神裡的堅定無法忽視。

“雲邊如果喜歡我,我會很高興。”

*

雲邊一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背後有凶猛野獸在追趕,到最後,她開始奔跑。

走出校門,她才記起自己今天還要和仇立群一起回錦城。

她很少這麼密集地回錦城,但因為上個星期仇立群和葉香那一親,驅使她不遠百裡奔赴故鄉吃瓜。

仇立群也要去錦城一趟,趁勝追擊,和雲邊越好了一起坐高鐵。

不抽利群:「我馬上到,再稍微等我一會」

奔跑過後,雲邊氣息很急,大口地呼吸,背上也微微潮熱,出了層汗。

仇立群到的還算快,搖下車窗叫她:“這裡,這裡。”

雲邊不想讓仇立群看出端倪,她收斂好負麵情緒,調整好麵部肌肉,露出個輕鬆的笑,走過去坐進車裡。

其實她這會一點八卦的**都沒有,但她必須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則她就會不自覺想到那點糟心事,所以她一上車就佯裝很感興趣地衝仇立群擠了擠眼睛:“聽說上禮拜天,你乾了件大事。”

仇立群挺得意:“我叼不叼,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雲邊衝他比個大拇指:“葉香不肯說過程,你能告訴我嗎?”

“我們是好朋友,沒問題。”仇立群十分坦誠,給予了詳細的解說,“那天我們秉著不浪費的原則把點的啤酒全喝完了,從ktv出來都半夜了,走到門邊我照了眼鏡子,說出來你都不信,我簡直被自己帥呆了,這麼帥哪有追不到的女生,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就一個壁咚,你知道壁咚吧,不知道自己去百度,葉香問我想乾什麼,我就……”說著他側身過來,手搭在雲邊身旁車門的扶手上,並微微低頭靠近,給她演示當時的場景。

雲邊一時有點懵,仇立群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果然,帥的男人出手就不會失手,看你的反應,也被我迷倒了吧。”

“……”雲邊嫌棄地用手機把他的腦袋推遠,“大哥,你有話好好說,彆亂發神經。”

車載著兩人遠去。

留下路邊一對仿佛畫麵靜止的少年。

哈巴腦海裡回蕩著倆人在車裡糾纏的畫麵,實在是難以消化,他不敢看邊贏,饒是如此,他渾身上下皮膚都感知到邊贏身上散開的低氣壓,壓得他呼吸困難。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便宜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巴腹誹。

邊贏在原地看到雲邊乘坐的車輛混進車海中,直到再也無處尋覓。

生活不是電視劇,電視劇裡,路邊招手隨時隨地就能招來出租車。

但凡在那整個過程中有一輛能載客的出租車過來,他應該會不管不顧地追上去搶人。

但隨著車不見,他的頭腦也冷靜下來。

一抬眸,天邊丹霞似錦,落日熔金,是副悲壯的景色。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冷淡,她的厭惡,她的躲避,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也許事情真的到了該做個了斷的時候,邊贏扭頭:“哈巴。”

哈巴惴惴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