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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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上,外頭的嘈雜就被隔絕在外。

顧臻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的人。

隻見他渾身無骨似的斜靠在太師椅上,長頸上的黑色頸巾也歪歪斜斜係著,時刻有掉落的風險,臉上未施粉黛,長眉入鬢,眉眼淡淡,神色慵懶。

見顧臻盯著自己,他輕啟薄唇,似笑非笑道:“師姐,彆來無恙啊。”

聲音雌雄莫辨。

顧臻看著她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嫌棄道:“你能好好說話嗎?”

是了,眼前這人本是女子,卻做男子打扮。

此人是顧臻的師妹秦馥,常年女扮男裝行走江湖,擅長暗器毒藥,若問她為何這般,她隻說扮豬吃老虎豈不妙哉,看人吃噎人生一樂事。

門開了,店小二開始布菜,門外候著的歌藝也一個勁往裡探頭吆喝,聲音清脆婉轉,秦馥回過頭打量,衝幾位歌藝挑眉勾手,兩個濃妝男子像小鳥兒似的飛撲進來。

等菜品上齊後,店小二退下,房內隻餘四人。

兩位歌藝一人站在顧臻身側,一人站在秦馥身側,拿著酒壺便為二人斟酒,還輕聲詢問兩人要聽什麼曲子。

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的脂粉香,顧臻緊皺著眉頭,沒了吃飯的興致。

她冷眼看著秦馥:“談正事,你讓他們進來乾什麼。”

秦馥卻狀若未聞,與歌藝調情起來。

她仗著自己男子的身份,抬手便摟住了歌藝的腰,惹來一陣驚呼嬌笑。

這些歌藝向來賣藝不賣身,但在酒桌間被客人撫弄挑逗之事不少,但大多都是女客人,男客人這般放浪形骸的還未可見。

念著同是男子,那歌藝也沒做多推脫,半倚在秦馥懷中,將手帕撩過她的臉頰,嬌聲道:“公子可喜歡聽什麼曲兒,您說,奴身為您唱。”

秦馥頗受其用,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脂粉香,閉著眼道:“還是咱們娀朝的男兒身嬌體軟,我這兩年待在西寧府,那處的男子肌膚黝黑不說,一年到頭隻在過年洗一次澡,身上藏汙納垢,彆說香氣了,渾身沒臭氣就不錯了。”

秦馥是不安分的性子,她自出師以來便天南地北地遊曆著,不拘於哪一處,也從不在哪處停留。

顧臻冷哼一聲並未說話,倒是她身旁的歌藝見她神色不耐,想要安撫,便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哪知他的手還未落下,就被一雙筷子給挑開。

她搖搖頭,神色不耐。

歌藝見她一副不近男色的樣子,便撇撇嘴在一旁站立,也沒敢有多餘的動作。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洋洋盈耳的歌聲。

待一曲作罷,秦馥才付錢讓兩位歌藝退下。

房間裡安靜下來,秦馥為顧臻斟酒,卻見她一口未飲。

她飲了酒便愈發慵懶,雙頰浮上紅暈,笑道:“光這壺酒可就賣五十兩銀子,師姐確定不嘗嘗?”

顧臻的耐心已經快要耗儘,她捏了捏眉心,直入正題:“你來汴京有幾日了?那晚為何要對沈輕語下殺手。”

秦馥仔細看了她兩眼,詫異道:“這可真是冤枉啊師姐,那飛刀都沒開刃,怎麼能叫下殺手,天地良心啊。”

“你想要乾什麼。”

秦馥玩味道:“師姐,想不到你這從不近男色之人,也有動心的一天?”

顧臻眉心微蹙,她並不認為這跟動不動心有關係:“你在我屋頂蹲守了三晚,那晚還襲擊鄰居,你認為我能視若無睹?”

她從黑衣人偷襲那晚就察覺出屋頂另有其人,一直不動聲色,就是想看看這人想做什麼。

“哇,你知道是我都不讓我進屋?害我在屋頂吹了三晚的冷風。不過這三晚的冷風也不是白吹的,我瞧鄰居家那兒子,長相頗為穠麗,舉止又大膽,與師姐這樣的悶葫蘆倒是格外般配。我瞧他對你應是也有意,師姐你可得抓住機會啊,師妹我隻能幫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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