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聲音大了起來。
“那也不行!”
黃建國沉默了,胸膛劇烈起伏。
黃懷看著父親,微微低頭,小聲解釋道。
“爸,我不做手術,還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如果我做手術,百分之99的可能,當場就死。”
她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哀求。
“我就想多活一陣子不可以嗎?”
黃建國心如刀割。
他知道,這都是女兒的借口。
他女兒就是擔心人財兩空,不願意賭一把。
二人沉默了很久。
忽然。
黃懷看著父親,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爸,秦尋給我鼓勵,幫助我治療的事情,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不然,他會受到網暴的。”
黃建國重重歎口氣,聲音生冷。
“知道!”
他轉身要走。
卻聽見黃懷的聲音帶著笑意。
“爸,我想要去旅遊。”
黃建國心猛的一縮,趕緊轉身,看著麵帶微笑的女兒。
這話聽著像是要來一場對這個世界的告彆旅行。
陪著自己的女兒跟世界告彆,雖然很殘忍,但總是比一直待在臥室要好。
黃懷繼續說道。
“我想要去豎店影視城,親眼看一看那個好心的人。”
黃建國聽出來了,這所謂的“好心人”是秦尋,忽然覺得事情可能會有轉機。
他臉上露出笑容。
“可以,可以。”
“我們明天就出發!”
黃懷見爸爸笑得這麼開心,擔心他誤會,忙解釋道。
“我就遠遠的看一眼。”
“我們誰都不要去打擾他,可以嗎?”
黃建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也好,也好!”
……
豎店。
廚房。
秦尋忽然睜開眼睛,看著烏黑的天花板,右手一拳輕輕砸在竹躺椅上。
發出“咚”的一聲響。
聲音吸引了夏寧和喬樂樂。
兩人轉頭看著秦尋。
夏寧問道:“你怎麼了?”
秦尋仍舊看著天花板,有些生氣。
“剛才黃懷掛斷我視頻,讓我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秦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夏寧苦笑。
她心裡也有些不得勁。
大概是因為前幾天一直在關注威信是否有好友添加。
這就是所謂的沉沒成本吧!
人對自己付出過精力的事物,總是格外的關心。
而且,她總覺得救治黃懷,對於她們來講就是舉手之勞。
可是黃懷卻倔強的不接受任何幫助。
喬樂樂看著秦尋不悅的臉色,小聲問道。
“那秦師傅,你萬一真的遇到了她,準備怎麼讓她感受到嚴重後果?”
秦尋轉頭淡淡看喬樂樂一眼。
說她傻還真沒錯。
我就隨口一句裝逼的話,她為什麼非要刨根問底?
秦尋想了一下,伸出右手淩空比劃兩下,說道。
“我要給她幾個大耳光,讓她去跟我家的驢做做親子鑒定。”
“她怎麼就這麼倔呢?”
喬樂樂有些驚訝。
“我知道你是始安人,你們那兒也養驢?”
秦尋:“……”
我跟你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乾不乾?
這丫頭,傻得可怕!
等下做飯彆把糖當鹽用了!
秦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就看見夏寧從身上脫下圍裙,要往他身上穿。
“哎,你要乾什麼?”
夏寧有些疑惑。
“你做飯不穿圍裙?”
秦尋指指夏寧,又指指喬樂樂。
“誰切的菜,誰煮。”
夏寧轉頭看著那一小籃子洗好的生菜,有些局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