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39 章(2 / 2)

破道[修真] 蒼跡 7684 字 3個月前

雲容麵色大變,她今日所說之話沒留半分餘地,此事可要如何收場?

然而,不待她思量出一個主意,場中二人已然收筆,崔絕塵長吐一口氣喜上眉梢:“杜師弟勝得光彩!不愧是大師兄選中之人!”【腦殘粉在表揚人的時候永遠不忘捎上偶像……

雲容卻是仿佛被踩到了一般,立即大聲反駁道:“結果尚未出來,崔道友何來‘勝得光彩’一說。”

崔絕塵大大皺眉,這雲容分明是胡攪蠻纏,方才就憑杜子騰畫符動用靈氣的自然之境,比雲婉高了不知幾重境界,這雲華山莊的弟子竟然這般胡賴。

葛麟從頭到尾沒看出什麼明堂來,但崔絕塵這蠻驢雖然粗魯野蠻,但他既然敢說贏肯定就是贏了!

葛公子一挽袖子:“你這女人真是蠻不講理!”

這邊的爭執眼看要開始,杜子騰卻閒適地收了符筆朝雲婉點了點下巴道:“你怎麼說?”

雲婉沉默。身為比試之人,適才比試時的動靜她再過清楚不過,杜子騰畫符時那等靈力的精微變化早令她心中翻江倒海,若不是強自鎮定心神,她早就畫不下去了,即使如此,她手上這張符成得也極為勉強,就是在結構精微上也遠遜於杜子騰的符。

見雲婉不出聲,杜子騰冷笑。就知道是渣渣,明明輸了也不承認,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雲容擔心地喚了一聲:“婉兒?”難道眼前這局竟是真要輸給這煉氣四層的小子不成?

雲婉回頭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突然道:“你我比的是符籙之道,自然要以符籙本身來論成敗!”

杜子騰挑了挑眉毛還沒說什麼,一旁的方平、孟林同譚慶已是神情憤怒地跳了起來:“卑鄙無恥!你修為勝他五層,難道竟要比符籙高下不成!” “明明比的是畫符,你已經輸了,居然說要比符籙!”“什麼以符籙本身論成敗,分明就是你們雲華山莊輸不起!”

這般七嘴八舌之下,在場劍修終於聽明白了:若單以畫符的技巧論,杜子騰確實勝了。可這雲婉言辭狡猾,竟說要以符籙的質量來論成敗,符籙的質量無非就是效果,同樣的火球符,能點燃紙張和能轟掉一座屋子的效果自然高下立現。隻是這效果很多時候不隻取決於畫符的技巧,更取決於符中靈氣的充裕程度,或者是畫符人本身的修為,以雲婉的修為……靈氣上自然完勝杜子騰。

這分明是要以力勝巧、借自己在修為的優勢碾壓杜子騰了!

好比兩個劍修比劍,其中一人力大,另外一個縱有絕世劍法,然並卵,力大之人粗暴碾壓。可這公平嗎?這是比劍法又不是比力氣!

大家明明比的是符道,按這雲婉所說的法子,分明是比修為,若是比修為,杜子騰根本無須上場,立時認輸就行。

明白過來,在場橫霄劍派的弟子眼中,這雲華山莊的弟子便俱是心機深沉、麵目可憎之輩。

但在這等沉沉劍氣威壓之下,雲婉卻是努力挺直脊背,心中坦然,方才雲容師姐那麼辛苦才爭來這麼一個機會,她……絕不能在這橫霄劍派輸掉師門的威名!

雲容不知為何,心中竟也鬆了長長一口氣,隻拚命告訴自己,師妹在符道上比自己更明白,自己隻須相信婉兒的判斷就好,更何況:“畫符不就是為了最後那張符籙,比符籙何錯之有?!”然後她一指杜子騰:“你說說,你畫符難道不是為了最後那張符籙麼?”

眾目睽睽之下,杜小爺摸了摸下巴,竟然點頭承認了:“當然。如果沒有符籙,豈不是爽完了就跑麼,太不負責任了。”

雲容不懂杜子騰言語之下那猥褻之意,隻就表麵意思笑道:“聽見了?這可是小道友自己說的,果然貴派中還是有這般敢說敢當之人的。”

橫霄劍派諸人見這雲華山莊如此胡攪蠻纏,皆不欲同她爭這口舌之利,而且杜子騰這般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眾人隻定睛朝桌上兩張符籙看去。

此時兩張符籙在各自桌上並排一放,以修士對靈氣的感應,隔著一段距離,崔絕塵已是能感應出來,雲婉的符上靈氣更盛,卻有些紊亂,杜子騰的符籙看起來模樣有些不同,靈氣略欠,卻圓潤活潑,精妙非凡。

雲容臉上笑容明媚,揚眉吐氣地說道:“如何?你橫霄劍派可要願賭服輸才成啊,哈哈。”

崔絕塵心中也是糾結難下,若論威力,隻怕那雲婉的符籙定要勝上一籌,但杜師弟的符籙如此精絕,定然有獨到之處,可恨他不懂符籙,無法辯駁。

方平上前細看兩張符,越是覺得心中不平,一指雲婉道:“你這符上隻是靈氣更盛,若論符籙上靈氣的精妙,哪及得上我師弟的符籙!”

雲婉隻淡淡道:“難道道友挑選符籙時,不優先挑那靈氣充裕的?我適才已說了,比的是符籙,縱然令師弟符籙更精妙又如何,我的符籙靈氣更充裕,自然更好。”

方平氣得直發抖,葛麟更是挽著袖子跳上前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他們剛剛都說了,你隻是靈氣多而已,一坨屎再大比得上一小塊靈石麼!”

雲容這次卻是不計較葛麟的粗俗了,她笑道:“啊呀,我知道橫霄劍派的道友們輸了這場心氣兒不順,可這靈氣高低是明明白白擺在這兒的,不論誰來看都一樣呀,這位小道友,雲砂你可是取不走了哈哈哈哈……”

當事人杜子騰始終沒吭聲,此時被雲容點名,他才驀然一笑,這一笑竟似叫霧靄開散、大雪初霽,連氣不平的韓執事、譚慶等人都靜下來,聽他要如何說。

杜子騰悠悠然道:“沒錯,我們比的是符籙,”不待雲容喜孜孜再次強調勝利,他已然徐徐道來:“歸根結底,符籙是畫來用的,爭論誰高誰低做什麼?用一用就知道了嘛。”

雲容雲婉皆是一怔:用?

杜子騰隻是一指桌上的符籙:“既然都是神行符,讓兩個弟子試上一試,不就知道哪張符籙更好了嗎?”

雲婉咬唇看著杜子騰那張靈氣精妙卻有些似是而非的神行符,心中舉棋不定。

杜子騰卻隻在心中冷笑:小爺早就算到,要贏下這局你們可能使出的十三種方法,嘖,你們偏要選這傾向於卑鄙的一種,既然如此,彆怪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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