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4 章改錯字(1 / 2)

破道[修真] 蒼跡 10333 字 3個月前

這麼一個變態級的怪物,蕭辰一金丹修士剛剛那麼狂暴的一擊都隻能讓它變小而不能將它殺死——杜子騰絕不認為自己在武力上比得過蕭辰,生命麵前,那什麼修為提升都必須要往後放,沒命可就啥都沒了!

杜子騰當機立斷,摸到懷中傳送符,剛剛那般境地他一是沒想起來,二是覺得自己尚可以繼續應對,誰知局麵竟這般急轉直下,耿華手中底牌儘出,杜子騰底牌拚不過,隻能三十六計!

輕微的“喀拉”碎裂聲之後……嗯,再沒然後了。

什麼也沒發生?杜子騰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原地!他愕然之下差點沒避開再次撲過來的血奴。

看著杜子騰那一臉的驚愕與隱隱的絕望,耿華仿佛明白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然後哈哈大笑:“劍給你發過傳送符?告訴你緊急情況下捏碎符籙就能出去?”

杜子騰此時心已經沉到了底,隻陰沉著臉躲避那怪物的凶猛追擊,根本不想理會耿華明顯帶著奚落玩耍的話。

耿華也沒有半點期望他回應的意思,他隻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蠢,這秘境連入口都被你弄塌了,你居然還想著在秘境中使用傳送符?哈哈哈哈……知道這叫什麼麼?自作自受!你要是在秘境外乖乖束手待斃根本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啊,怎麼樣?希冀之後再絕望,這滋味不錯吧……哈哈……”

在耿華這犀利嘲諷的背景音中,杜子騰卻半點沒有放棄的意思,他臉色甚至都不再帶著什麼情緒,動作卻越來越全力以赴,手中符籙與身形都未曾停下來,好像半點也沒受到方才那傳送符失效的影響。

耿華怨毒地看著左支右絀、閃躲得越來越狼狽的杜子騰:“早讓你束手就擒,你卻偏偏要召來那個煞星……如今給我乖乖地當血奴的血食吧!”

耿華甚至更加惡毒地認為,眼前這跳來跳去的小子就算變成血食也不足以抵償他的萬一……如果不是這小子召來蕭辰那一劍,自己根本不必在沒有選擇的境地下放出那麼多幽魂血煞,這東西收集得並不容易,此番損失自己在這血戳**上不知境界要後退多少,還有蕭辰……想到那半空中月白色的虛影,耿華的麵色有些發白心中慌亂,但他努力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個虛影而已,真正的蕭辰還在秘境之外,不會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對,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秘密,隻要自己殺掉這個小子!

耿華登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目亮得驚人,然後他口中發出一聲催促的呼喝,那血奴灰白雙目竟也隱隱發出赤紅色澤,撲殺得越來越迅速。

耿華撐著手臂死死盯著血奴,隻希望它能儘快將杜子騰撕成碎片,將自己的秘密扼殺在這秘境之中。反正現在這情形下,活捉杜子騰已然不太可能,那至少要死死保住他自己的一切,此時他早顧不上那些血奴背後主人的要求,隻急切地想掩蓋自己身上的一切。

這情形下,杜子騰自然是越來越狼狽,他的衣衫此時早已經撕裂得不成模樣,汗水混著血水蜿蜒而下,可他的神情卻偏偏十分冷靜,任是耿華在一旁如何惡毒地詛咒,杜子騰都一聲不吭地繼續咬牙閃避著,手中符籙也是一直揮灑不停,但這所謂“四重禁製血奴”果然不好對付,可以在耿華身上撕裂出傷口的強效符籙卻隻能令它痛叫一聲,完全不能造成傷害。

那血奴渴望血肉卻一直未能滿足,又被杜子騰三五不時的符籙激得疼痛難言,此時漸漸狂躁起來,不似人類有理智約束,這東西哪怕有了些許靈性也隻是更加凶戾,動作越發狂野卻也更加沒有章法,灰白雙目中血色彌漫,甚至不時發出急躁的呼哧尖叫,那涎水更是噴灑得四處都是,讓人看了隻覺得十分惡心。

耿華見這血奴竟久久未能殺掉杜子騰,撐著地麵的手掌早已不知不覺深深捏緊地麵泥土,他口中厲嘯催逼得越發急促,血奴動作越發急切,卻也越來越雜亂無章,可那力道也越來越大,杜子騰的動作也越來越像要把自己的小命玩脫在此處,隻要一個不慎被血奴掃到,他恐怕就要終結於此。

耿華見杜子騰居然還未倒下,他一咬牙,竟然從舌尖再次逼出一滴精血,然後“咄”的一聲伴著手中奇詭手勢,那粒精血竟是直奔血奴而去,然後瞬間便沒入它體內!

這粒精血仿佛什麼大補之物,血奴吸收之後身形竟然立時就脹了好大一圈,雙目中精光閃動,動作居然再次加快起來!

而且,在這饑渴之時,那一滴精血好像非但沒能滿足它,反而更加激起了它對噬血食肉的渴望,那灰白目中的貪婪狂躁之意越發鮮明,涎水更如小溪一般直淌而下。

耿華隻吃吃笑道:“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血奴這東西在饑渴之下隻會叫你死得更加痛苦,若是方才你束手就縛,它隻會吸乾你一身精血讓你死得痛快,可現在麼,這血奴久未進食又追捕如此之久,早已經被你激出全部凶性,等會兒它隻會將你撕咬成千萬片,而你……隻會在痛苦哀嚎中看著自己一點點被吃下去,哈哈哈哈……”

仿佛是在為耿華的話作注解一般,那血奴猛然一個加速,以從未有過的凶猛埋杜子騰直撲而下,隻需要短短一瞬它就可以將杜子騰撕成碎片,在他的哀嚎中將他吞食,就如耿華所說的那般。

杜子騰不知何時已經將小木棒握在手中,此時他仿佛被耿華那番話和眼前撲來的血奴嚇傻一般,站在原地動也未動甚至轉過身來衝耿華詭異一笑。

耿華心中警鈴大作,開口喝住血奴,可它此時早就失去一切理智與控製,根本不更理會耿華的呼喝,竟是依舊自顧自地朝杜子騰撲去,對於血肉的本能渴望在此時已經壓倒了一切!

看著那越來越放大的可怖怪物,杜子騰卻輕笑道:“嘖,我倒很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凶性大發’啊,可惜……”

杜子騰輕輕後退一步,他的人連同“嗖”地一聲飛來的飛舟、還有那最後一個“惜”字竟仿佛被什麼東西吞噬一般,憑空消失,那凶猛的血奴撲了一個空卻狠狠栽在地麵,被堅硬地表磕得狠狠怒嚎了一聲!

耿華驚愕之下四處張望,卻根本沒有杜子騰的身影,甚至在他的神識感知中,杜子騰居然真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

入口碎裂,那傳送符多半是失效了……這杜子騰怎麼可能傳送?

忽然之間,耿華想到現在這秘境之中那些有的突然出現、有的又突然消失的野獸,難道杜子騰也如同那些野獸一般?

可那種傳送明明是不可控製的,杜子騰方才那表情分明是胸有成竹十足把握,甚至還將蘭舟招了過去,這怎麼可能?!

任耿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在蕭辰與血奴那一個交手間,這本就不穩定的空間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傳送窗口”;而他更不可能想到,這修真界中,居然有一個人能憑本命法器洞察到這無形無色的窗口存在,而這個人甚至從發現這窗口之時就一直默默隱忍,哪怕無數次生死邊緣,手邊有逃命的法器可以召喚卻始終沒有動用,因為這個人知道用了也不能徹底擺脫血奴;更甚至在危機重重中,他始終也利用自己的步伐轉移著耿華和血奴的視線,遮掩著窗口存在的細微蛛絲馬跡;這個人一直忍到了窗口消失前的最後一瞬間才跨入了窗口,徹底將耿華和血奴留在了原地,根本無法去追擊。

這無數危機麵前,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局麵就會兩樣。

可耿華卻什麼也不知道,兀自在苦苦思索杜子騰可能去了哪裡,事實上也連杜子騰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向休息,耿華又怎麼可能知道?

耿華是被鼻端一陣劇烈的腥臭味自疑惑中驚醒過來的,他一轉頭,兩隻放大到可怖的灰白雙目就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一道涎水就那樣擦著他的鼻尖滴落地麵,發出“嗤”地一聲輕響,冒起一陣輕煙。

突然,杜子騰消失前說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嘖,我倒很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凶性大發’啊,可惜……””

真正的凶性大發……

可惜……

耿華本就茫然的腦子此時已經徹底成了一團漿糊,他隻想抓住杜子騰吼一吼,你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真正的凶性大發!什麼叫可惜!

一滴冷汗順著他額頭劃落,啪地一聲落到還冒著煙的地麵上,他的皮膚已經因為那近在咫尺的恐懼而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血奴灰白眼中血絲已經彌散開來,那鋒利的獠牙徹底露出……

好像已經什麼都不用再去追問杜子騰了,耿華馬上就會親自體驗到真正的凶性大發,能明白杜子騰為什麼會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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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辰那一劍威力太大,杜子騰方才透過小木棍見到那史無前例的巨型傳送窗口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不同於秘境、也不同於外界的地方,雖然無法肯定那裡的環境,但如此巨大的窗口在消失前那樣漫長的時間裡居然沒有什麼野獸闖入,也肯定比和那無時無刻不想吞噬他的血奴在同一處要安全。

因此,在那傳送窗口消失的前一秒,杜子騰當機立斷跨了進來,就讓耿華和那失去控製的怪物一起玩耍去吧╮( ̄▽ ̄")╭

可他一過來,一片銀色炫目的光芒閃得杜子騰頭暈目眩,不得不閉目的瞬間,他立即警惕地將蘭舟放在手邊,一時不對隨時上船,絕不再犯方才的愚蠢錯誤。

這是杜子騰學到的最寶貴一課,在雲橫峰上,哪怕是長淵真人親至也不可能教會的一課:永遠不要在任何地方輕易地放鬆警惕,包括走神。任何一次這種放鬆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這修真界中,命實在太不值錢。

那秘境入口,多少同門喪生於怪物之口,甚至還包括一些其他門派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