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8 章(2 / 2)

破道[修真] 蒼跡 7761 字 3個月前

杜子騰一臉沉靜地坐在另一處房間中時,仔細地梳理著手中線索,剛剛他不小心聽到的對話裡,開始他被那些亂七八糟的稱謂搞得頭暈眼花,現在回想起來,線條卻是漸漸拚湊起來。

杜子騰朝身邊兩個戰戰兢兢的侍女和善地問道:“這裡是‘血路門’?”

那兩個少女卻是緊張得牙齒打戰,連與杜子騰目光對視也不敢,又哪裡能回答他的問題。

杜子騰目光一掃之下也是皺眉,這兩個少女腳步沉重氣息渾濁——分明是兩個凡人,而且還是對修真界一無所知,被嚇得有些傻了的凡人,這些邪門行事也太不講究。

他揚聲朝門外兩個負責看守的弟子道:“喂!門外的!你們誰聽到我的問題吱一聲啊!”

自然無人會搭理。

“不吱我當你們都是死人啦!”

“喂,你們為什麼叫我夫人啊!小爺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彆裝死,我知道你們在門外!”

“還那什麼有孕在身,簡直笑死人了,你們‘血路門’的人都是瞎子嗎?!”

……

然而,任由杜子騰喊得聲音沙啞,門外也是寂然如初,兩個侍女隻恨不得自己是兩根木樁子,門外兩個守衛的弟子就當自己是兩根木樁子,杜子騰這單簧自然也無法唱下去。

杜子騰此時心中糾結,這血戮門千辛萬苦將他抓到手裡,最開始是要清燉,現在又要叫他什麼夫人將他看守起來?不過,至少不用在那鍋子裡待著……杜子騰自我安慰道。

還有他們口口聲聲的那什麼老祖……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杜子騰在此百思不解,不甘地起身朝門外走去,兩個侍女眼神中驚恐欲絕,杜子騰卻是不想跟兩個凡人一般見識,依舊邁步準備推門而出。

然後門不必他推,竟是無風自開,一張蛇臉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對上那雙陰惻惻的三角眼,杜子騰擠出一個笑容:“我問話一直沒人回答,我出來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好?”然後他假惺惺地朝左右守衛的血瞳弟子一看:“啊,你們還在啊……”

那陰得仿佛可凝物成冰的聲音道:“聽好了,我等是亂心海第一門血戮門,夫人你是我門老祖的夫人,如今有孕在身,千萬要做到‘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如若不然……嘿!”

杜子騰未及嘴貧,便見眼前一花,一個血瞳弟子不知如何動手,竟是將一個少女抓在了手中,那少女驚恐地踢打尖叫,那聲音尖利至極又恐懼至極,那血瞳弟子卻仿佛手中提的是隻徒然踢打的的雞一般,神色間全然不動。

然後,杜子騰眼睜睜地看著那弟子露出一口森白牙齒狠狠咬在少女細弱頸項之上,少女踢打卻發用力,卻全然不能阻擋體內生命隨著鮮血流逝,那踢打嘶嚎初時還強健有力,漸漸那踢打已經變成抽搐,嘶嚎也化為氣管中空洞的氣聲。

更恐怖的是,那光滑皮膚竟轉眼之間乾枯如老嫗,一頭青絲也是漸漸雪白,待到最後那血瞳弟子麵無表情抬起頭來露出血腥唇齒時,他手中那具乾癟成一小團的皮囊被他隨手一扔,像塊裹著破布的小小肉乾咕嚕嚕滾到一旁。

杜子騰後頸寒毛已經全部豎了起來,這兩個守衛弟子的血色眼眸仿佛不知滿足一般直勾勾地朝他看來,而那小小肉乾終於停止了滾動,落到角落裡無數肉乾之中。

這一刻,杜子騰終於明白,一直以為他從沒放在眼中的劍派弟子口口聲聲所說的“降妖除魔”是何等的有必要,但他不敢說,不敢動。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方才這邪魔說得清楚明白。

謝琮的三角眼中看著杜子騰老老實實的樣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細聲細氣一臉和善地朝另一邊嚇得軟倒在地的另一個侍女道:“好好服侍夫人,要是夫人再有不妥,後果……你知道了?”

可憐那女孩嚇得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知道知道知道了……”

在謝琮冰冷的審視與研判中,杜子騰臉色陰沉再次坐回桌前,已經不指望再能通過搗亂得知什麼信息了,這些血瞳弟子噬血之處叫他想起耿華那異常的舉動,想來他必是從這血戮門得到的邪門功法。

而現在,他完全不知道,除了能夠貢獻一點精血之外,這些邪門弟子讓他假充一個“夫人”又強要說他“有孕在身”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杜子騰切切實實認為他們這是指鹿為馬,他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有孕在身,問題是對方這般宣稱背後到底是何目的?

無知無覺的小木棍依舊靜靜縮在主人丹田中,不時吞吐生生之氣,杜子騰亦渾然不覺。

門外,謝琮眼不動身不抬,那門竟是自動無風而動,自己合上了,將他陰惻惻的雙目隔絕於外,透過這兩扇門板,謝琮眼中看到的不是杜子騰一身血肉,而是一個巨大的、誘使血戮老祖甘冒奇險不惜犧牲全門積攢數十年血奴、不惜與所謂的正派修士頻頻交易也要到手的誘惑和疑惑,是一個能夠借著激發出全血戮門上下的貪婪繼而駕馭統率的好由頭。

那日按老祖吩咐布置下儀式,懾於血戮老祖積威,縱然心中對這所謂儀式千萬個好奇貪婪,謝琮也絕不敢表露,後來那儀式地動山搖夾著恐怖氣息的陣仗他也確確實實慶幸自己不在當場。

作為血戮老祖親□□待守在外場、無事不得入內的隨侍弟子,謝琮無疑是十分精明的,那恐怖的陣仗過去三日,老祖卻半點氣息全無,他大著膽子呼喚幾聲沒有應答便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入內,裡麵卻狼籍一片,血跡、鬥法的痕跡處處皆是,老祖卻不見影蹤,隻留下這抓來進行儀式卻氣息可疑如同有孕的小修士昏倒在地。

謝琮根本不敢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何威能之下,才能將好好一座石洞弄得山體碎裂,幾乎崩塌。

他隻知道,那所謂的儀式之中,隻有杜子騰與老祖二人,甚至他還敢大膽揣測,隻怕這儀式之後老祖已然不測,否則,以他的性情,自己這般大膽處置這小子,隻怕早將自己吸成人乾又或是煉成血奴了。

可這麼狂妄的揣測,全門上下隻有他一人知曉,更妙的是,之前為了保證煉製血奴的材料充足,血戮門一半弟子悉數來到了這西荒大地,一直由他這裡傳達老祖之令。

這等再過美妙不過的時機,一旦錯過,隻怕是天理不容罷?

至於那藍掌事?彼此修為皆在築基,那老家夥早已止步多年,自己卻借著這西荒行事之機在老祖身側多有點撥照拂……

謝琮嘴邊勾起一個詭異的笑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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