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淩家,太子少了一個錢倉,後來退而求其次,拿捏住了程家,這才算堵了窟窿,不那麼捉襟見肘了。
一眾人下樓,木製樓梯發出一連串的聲響,掌櫃的轉過身,淩畫抬起頭看去。
大理寺眾人裡,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獨獨大理寺少卿沈怡安風采獨具,秀立於林,容貌配得上他的才華。
淩畫心情好地對眾人打招呼,“眾位大人好啊!”
眾人:“……”
齊齊硬著頭皮點頭,“淩小姐好巧啊嗬嗬。”
淩畫轉頭對掌櫃的吩咐,“今日眾位大人的單免了。”
掌櫃的立即點頭,“是。”
眾人:“……”
這可不行!他們大理寺不能收受賄賂!被太子知道還了得?
大理寺卿大人歲數大了,不常湊熱鬨來吃酒,今日沒來,這些人裡,唯大理寺少卿沈怡安官職最高,於是,眾人都看向他。
沈怡安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櫃台上,笑著對淩畫說,“淩小姐說免單,我等多謝,但卻不敢領情,否則明日言官參在下一本,在下這官就做不成了。”
淩畫聞言也不強求,擺手,“既然如此,眾位大人好走!”
眾人鬆了一口氣,連忙快步出了煙雲坊。
淩畫在眾人離開後,也放下賬本起身,對掌櫃的說,“明日我三哥盤賬到這裡,你今夜連夜重做一本帳,將嶺山的帳劃去,彆讓他看出來。他那個人,若是知道我跟嶺山有牽扯,非讓我耳朵受教一個月不消停。”
“是,主子放心。”掌櫃的點頭。
淩畫出了煙雲坊。
大理寺的眾人都已離開,沈怡安卻沒有走,立在煙雲坊店鋪外,背著身子站著,月華下,長身玉立。
淩畫走出來,便瞧見了他,笑著說,“沈少卿,你在等我?”
沈怡安轉過身,“天色太晚,淩小姐獨自行路不安全,在下送你回府。”
淩畫眨眨眼睛,故意說,“正因為天色太晚,你送我的話,不太好吧?”
沈怡安默了默。
淩畫目光一轉,看到了從對麵醉仙樓走出來的人,攸地一樂,“沈大人,你若是好心,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不如就幫我請宴小侯爺送我一程?”
沈怡安一愣,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宴輕。
淩畫勾著嘴角說,“誰都知道宴小侯爺的德行,不近女色,恨不得離女人八百丈遠,他送我,即便有人瞧見,也沒人相信他會與我如何,免了被人說三道四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