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哼了一聲,“確定?”
“真確定。”淩畫小聲說,“你比秦桓好看多了,你想想,若是我的性子,早遇到了你,誰還要他啊?”
宴輕默了默,不知道是被她肯定的語氣和給出的無法反駁的理由說服了,還是被哄住了,總之,沒有再追問。
淩畫鬆了一口氣,四年前的事兒還真不是她做的,其實,是她娘,她娘當年在山珍海味閣盤賬,為了教導她儘快接手她名下的產業,帶了她一起,她被堆積如山的賬本子弄的一個頭兩個大,就聽掌櫃的說了一句來了個漂亮的小公子,長的可真好看,好像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爺,據說,今兒正式做紈絝,來山珍海味閣慶祝一下。
她娘對宴輕的名聲早有耳聞,聽說後似乎覺得挺可惜的,說了句,“我去看看。”
她也想去看看,但她娘板著臉說,“你把這些都看完了,看不完,不準出這個門。”
她隻能乖乖坐好。
她娘出去大約是瞧了人,回來後,難得對她說了一句,“端敬候府的小侯爺的確是長的好看,比秦桓那孩子長的好看,可惜了,怎麼就誤入歧途了呢?”
淩畫故意揚起小臉說,“娘,我喜歡最好看的,既然秦桓沒他好看,你去退了安國公府的婚約,給我定他吧!”
“胡鬨!”她娘頓時訓斥。
淩畫不依,“沒最好看的夫君,我沒動力看這些賬本子。”
她娘沒見過這麼耍賴的,被氣笑,“人長的好看,無非一副皮囊而已。”
“那若不是我爹長的好看,您嫁他嗎?”淩畫反問。
她娘噎住。
然後,對她瞪眼,“彆再想用不著的,我拿秦桓當半個兒子,他父母早亡,安國公府是狼窩,他可憐的很,若你退了他的婚,安國公府一家子都勢利,他不會有好日子過。再者,秦桓對你也不錯,也知道上進,皮囊長的也俊秀,你挑剔什麼?”
淩畫想想秦桓,便提不起多少精神,小白兔一樣的家夥,她能說他不太稀罕嗎?真不明白了,安國公府一家子黑心腸,他怎麼就沒被養得也黑心腸呢,若他的心腸也是黑的,她沒準也能稀罕上,就如今這小模樣,在她娘麵前乖乖巧巧的,在他麵前看她一眼就害羞的眼神躲閃不敢多看她,實在讓她不太稀罕。
她歎氣,“那我沒動力看這些了。”
她娘氣笑,“我給他免單,山珍海味閣以後是你的,以後他再來,讓掌櫃的也一樣給他免單。長的好看的人,是該被優待點兒。”
淩畫嘟囔,“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你好好看賬本子,彆讓山珍海味閣在你手裡倒閉了,讓他吃一輩子,給他免單一輩子,不是也很好嗎?”她娘很有理由。
淩畫:“……”
她竟然奇跡般地覺得,她娘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她高興了點兒,於是,埋頭看賬冊。
後來,淩家遭難,她娘雖然一年後死在天牢,她也幾乎被血雨腥風抹平了昔日那短暫的記憶,但山珍海味閣的掌櫃的記著宴輕,他再去,那一日也正巧趕上她在,自然而然就又給他免單了。
回憶一旦拉開閘,便傾瀉而出,擋都擋不住。
這事兒她不太想讓宴輕知道,若是被他知道,豈不是也知道了當年她還沒見著他,就聽她娘那麼一說,就有想跟秦桓悔婚嫁他的打算?
所以,堅決不能說。
“你在想什麼?”宴輕敏銳地察覺淩畫似乎陷入了什麼思緒裡。
淩畫勾著他的脖子軟聲說,“在想我餓了,今天要不要再烤鹿肉吃。”
宴輕也有點兒心動,“會不會間隔時間太短了?這麼短的時間,鹿群有繁衍嗎?彆吃的比下的崽快,那可不行。”
淩畫也不知道,問一旁跟著他們的人,“鹿群這個月出生幾隻?”
陪同的人搖頭,“好像一直也沒有。”
宴輕果斷地說,“不吃了。”
淩畫同意,“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