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臉興奮,“小姐,昨夜小侯爺去了半瘋子的院子,破解了機關。”
淩畫一愣,“他昨夜沒睡覺?”
“是睡醒一覺去的。”琉璃遺憾,“雲落那個家夥,竟然不來喊醒我,我都沒能親眼看到小侯爺是怎麼破解那麼難的機關的。”
“他睡醒一覺去的,這麼說,沒用多久就破解了?”
“是啊,雲落那家夥眼睛長在天上,都被小侯爺給鎮住了。”琉璃最喜歡雲落受打擊,“半瘋子醒來後,得知了,快恨死我了,若不是他打不過我,估計會把我揍一頓。我也沒想到小侯爺昨兒說不破解了,半夜又跑去了啊,我昨兒怕半瘋子纏著小侯爺沒法睡覺,給他劈暈了。我何苦呢?”
淩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有些好笑,“宴輕行事隨性,隨心所欲。”
“以後我算是長記性了。”琉璃點頭,“這也太隨心所欲了。”
淩畫想了想,收了笑,囑咐,“棲雲山的事兒不準外傳,尤其是關於宴輕的,就是連蕭枕,也不準傳到他耳朵裡。”
琉璃一怔,“為何連二殿下也瞞著?”
淩畫聲音平靜,“蕭枕將來是要做帝王的。”
琉璃心神一醒,“是,我這就嚴厲警告下去。”
淩畫點頭,“我的事兒,隻要不事關宴輕,都可以告訴蕭枕,但是宴輕的事兒,哪怕是他打聽,任何一件小事兒,也都給我閉緊嘴巴。”
琉璃點頭,“小姐放心。”
雖然很多自己人都知道小姐扶持的人是二殿下,但也更清楚地知道誰才是自己的主子,隻要主子吩咐,便沒有人會外傳關於宴小侯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淩畫琢磨著宴輕怕是要晌午才會醒,便自己用了早飯。
早飯後,她閒來無事,拿起嫁衣繡著。
琉璃陪在一旁,“這一年來難得有這般清淨的日子,可真好啊,我希望這悠閒清淨的日子再久些。”
淩畫不置可否,“隻要太子能夠被陛下關久些,今年的好日子不止這幾日。”
琉璃很開心,“太子這一回有苦說不出,活該,瞧瞧他都做了什麼?協助綠林的黑十三入京,縱容溫家在京城刺殺,收買朝中三品大員撞到了陛下麵前,陛下已不能容忍,豈會這麼輕易就放了他?”
“若是輕易對他輕拿輕放,倒還好了,證明陛下會給他記在心裡,再有下次,才兩罪並罰,那一定會很嚴重。若是對他嚴苛重罰,說明這父子之情還深著了,雖然他短期內不會出來蹦躂,但陛下罰過便會揭過,他依舊是陛下心裡不可動搖的儲君,不容易對付,以後我們才要謹慎了。”
琉璃支著下巴,“那陛下如今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輕罰呢?還是重罰呢?都多少日子了,太子一直被關在東宮,陛下也沒個指示。”
“大約陛下也在想吧!”淩畫如今也猜不出陛下的想法,“畢竟是陛下自小教導疼寵長大的儲君,陛下做任何一個決定,都不會輕易,更何況儲君?”
琉璃想想也是。
二人正說著話,望書來了棲雲山,匆匆進了淩畫的院子。
淩畫見到望書,鬆散的眉目一收,坐直了身子,望書是她特意留在京城的,若不是有了什麼重大事情,他輕易不會親自出京來棲雲山。
望書對淩畫拱了拱手,“主子,一個時辰前,京外傳來消息,東南衡川郡發大水,大水衝毀堤壩,淹沒良田千裡,百姓死傷無數,村舍農莊悉數毀於一旦。”
淩畫騰地站了起來,“衡川郡?”
“對。”望書點頭,“是三日前的消息,今日剛由流雲閣快馬送來京城。”
“朝廷得到消息了嗎?”淩畫問。
望書搖頭,“朝廷自然還未得到消息,衡川郡不知會不會瞞而不報,但就算不瞞著,消息經過層層上報,也沒這麼快到朝廷,總要十天半個月。”
淩畫抿唇,“這麼大的事情,衡川郡瞞不住,這大概是後梁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水災了。若是衡川郡上報,朝廷得到消息的確也不會這麼快,若是十天半個月後,百姓不知會死亡多少損失多少。”
望書點頭,“此乃大事,所以屬下親自來見主子。”
“你來的好。”淩畫當即吩咐琉璃,“讓人去備車,趕緊收拾,用過午飯,我們便回京。”
琉璃立即轉身去了。
淩畫收起了嫁衣,裝入了箱子裡,慢慢地坐下身,思索著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她應該立即回京,先見蕭枕,與蕭枕商議一番,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