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夕柔撚著手指,“大哥素來如此,無論忠奸,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玲兒不好接這話。
溫夕柔道,“今兒父親和大哥從宮中見過陛下回來,沒喊我去書房,想必關於我的事兒,還沒個定準,既然如此,倒也不著急了。”
玲兒點頭,“小姐才來京城,的確不太好輕舉妄動,免得就算不被老爺和大公子查知,也有可能被外人查知,引起麻煩。畢竟,老爺和大公子帶著小姐來京,如今消息已傳出去了,多著是人盯著溫宅呢!”
溫夕柔點頭,木聲說,“不必再出去打聽了,你多注意京中夫人們辦的宴會。看看淩小姐近來會參加哪個宴會。”
玲兒點頭,看著溫夕柔,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
“說。”溫夕柔看著她。
玲兒小聲道,“剛剛陛下下旨,準了太子輕立東宮溫良娣為太子側妃的折子,太後派了教導嬤嬤去了東宮。”
溫夕柔麵無表情,“就是被我大姐姐下毒的那個溫良娣?”
“是那個溫良娣。”
溫夕柔道,“我大姐姐那個人,最喜歡以折磨人為樂,她自己怕是都沒想到自己會栽在溫良娣手裡。”
玲兒唏噓,“大小姐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
溫夕柔不以為意,“一個側妃而已,太子真愛護,怎麼就不直接請立太子妃?可見儲君的愛,還真是淺薄的很,為了帝位,還是要擇優而選,說白了,還是最愛權利。”
玲兒也覺得二小姐這話沒說錯。
溫家來京麵聖,對於京城來說,的確是一件備受各大府邸關注的大事兒。尤其是溫家父子還帶來了溫二小姐,明顯告訴人,衝著東宮太子妃的位置而來。
朝臣們都覺得溫家的算盤打得好,沒了一個太子妃,又送來一個,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什麼心思,太子殿下是否會因為前太子妃而厭惡抗拒娶這個二小姐?
不過溫家在幽州有三十萬兵權,主動送女,太子殿下不好拒絕吧?
有些盯著太子妃位置的朝臣沒想到溫家還有這個操作,衡量了一番,覺得自家怕是不能與溫家硬碰硬。
端敬候府內,程初看完了汗血寶馬,拉著宴輕說外麵的八卦。
“宴兄,你聽說了嗎?幽州的溫家來人了,溫總兵和他的長子帶著他的二女兒,剛剛進宮麵完聖。”
宴輕不感興趣,“沒聽說。”
他這一日沒出府,聽說個屁。
程初給他講外麵的事兒,“溫家這回帶了二女兒進京,難道是大女兒廢了,將二女兒送給太子做太子妃?”
宴輕似聽非聽,“也不奇怪。”
溫家嘛,早已跟東宮密不可分了,如今斷了一指,不可能不續上這一指。
程初很惆悵,“哎,溫家的女兒能是好惹的嗎?若太子還娶的是溫家的女兒,我那妹妹又要受苦了。”
宴輕瞥他,“你那妹妹早已成了東宮的人了,你操這個心,有完嗎?”
程初拍拍臉,“也是。”
關鍵是他瞎操心也沒用!
“你是紈絝。”宴輕有些受不了他了,“近來你這麼愛關心東宮的事兒,不如回去靠個科舉?或者通過你家跟東宮的關係弄個官做?”
程初嚇了一跳,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做紈絝多好啊,我還是愛做紈絝。”
況且,若真是靠著東宮的關係弄個官做,那豈不是成了東宮那一派,跟嫂子作對嗎?十個他的腦袋估計都不夠嫂子踢著玩的,他還是彆了。
“那就少操那些個用不著的閒心,小心短壽。好好活著不好嗎?”宴輕靈魂拷問。
程初連連點頭,“好好好。”
好好活著自然好了,他又不是活膩歪了。
果然還是跟宴兄待著好,宴兄能時刻讓他一日三省吾身,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主要的。
他一下子想開了,煩惱儘消,“宴兄,要不要出去喝酒啊?你離京去棲雲山這些天,不止我想你,兄弟們都想你了。”
宴輕也正有此意,“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