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從門縫中又探出頭。
程初忽然問,“今兒宴兄穿的那身衣服,是從哪兒買的?”
他剛才隻顧驚訝了,都沒來得及問,他那身衣裳,可真是太好看了。將他本來就十分的樣貌,又硬生生地多提了八分,真是通身的毓秀華彩。
門童立即驕傲地說,“是淩小姐給小侯爺做的吧!我家小侯爺穿什麼都好看。”
程初:“……”
得,原來是淩小姐給宴兄做的,那他就買不到了。
程初忽然有點兒心酸,他上哪裡去找一個好媳婦兒,也像這樣,要一片天,就給一片天,要一片地,也能有啊。
宴輕來到禮部,就跟掐著點兒似的,禮部正好開門。
禮部的人見到他,都愣了,“宴小侯爺?”
這往日跑端敬候府去見,都見不著的人,今兒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主動登門了?
宴輕也不多話,“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淩家?”
禮部的人對看一眼,一人笑嗬嗬地說,“得等等我們大人下朝。”
宴輕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禮部的人:“……”
哎呦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宴小侯爺竟然關心他自己的大婚了?竟然親自要去淩家走禮了?
禮部的人自然沒意見,這尊佛能自己主動前去,那是最好不過了,每回他們禮部的人去淩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裡出錯,淩家的三公子淩雲深可不是個好糊弄的茬子,對於他七妹的大婚禮數,處處都要求細致的很,但有錯處馬虎,他都會逐一的指出來訂正,禮部的人越來越怕與他打交道了,每回都是硬著頭皮前去過禮。
如今有宴小侯爺跟著,那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當禮部尚書下了早朝,回到禮部,便瞧見了等著的宴輕。
本來禮部尚書不必親自去淩家下禮,但太後十分重視這一樁婚事兒,已對他三令五申,大禮時,讓他務必親自跑一趟,怕他手下這幫子小年輕辦不好,一定要趕著吉日吉時,千萬彆出錯雲雲,禮部尚書也隻能親自跑一趟了。
好在淩家的身份如今擺在那裡,倒也附和他跑一趟的身份,當然,淩雲深雖然苛刻要求高,但是卻大方,每一趟都少不了他的好處,好酒好菜招待不說,好茶好酒,走時還能給他裝上車,他也就不覺得辛苦了。
禮部尚書看著宴輕,試探地問,“小侯爺,您這是……”
“跟你一起去淩家納吉。”宴輕很直接。
禮部尚書大喜,“好好好,老臣這就吩咐一聲,我們立即出發。”
宴輕點頭,“對雁用我獵的。”
禮部尚書自然沒意見,宴小侯爺親自獵的對雁最好了,太後娘娘若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淩家人若是知道,也一定會很高興。
還沒出發,禮部尚書就覺得今兒這一趟是一樁美差了。
半個時辰後,禮部一切準備妥當,用車裝了禮,送去淩家。
宴輕騎著汗血寶馬,跟著禮部的人一起,街上有人瞧見了,紛紛驚訝,沒想到宴小侯爺竟然親自去淩家下禮了,他們可都聽說了,宴小侯爺以前嫌棄麻煩,讓禮部全權負責,今兒這可真是稀奇了。
宴輕今兒穿的衣裳,是淩畫親手做的那件月華彩,布料如月華流水,光華流轉,配上他獨一無二的容顏,清瘦挺拔的身段,騎在汗血寶馬上,真真是如九天銀河上走下來的少年郎,清雋毓秀,濁世風流。
百姓們看的讚歎,有人說宴小侯爺長的真好看,有人說宴小侯爺的衣裳沒見過,在哪裡買的?可是錦繡坊?怎麼沒見過有賣這件衣裳得?有人說汗血寶馬可真漂亮。
宴輕充耳不聞,沒什麼影響,隨著禮部的人,來到了淩家。
這是他第一次登淩家的門。
他想著,淩畫一會兒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他這麼突然來了,還親自打了一對對雁,會不會讓她覺得他被她哄住了太好騙了?以後她會不會更過分的糊弄他跟哄小孩子似的?要不,他還是轉頭回去?